陶丝窈清晰的感觉到剥离了身体原
来的躯体化成了一丝灵魂,可能是
因为死前执念太深,如今的她宿在
了江怀湛随身不离的荷包里,
那是他们定亲之时,爹娘说按风俗要她绣给未婚夫婿的,还要亲自去寺庙求一道平安符放入其中,她
去的时候,正好遇见那寺庙的方丈云游归
来,
方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许久后赠了
这道平安符,说他们二人日后必有
大劫。带此带上此符可换得转机一
瞬……
日日待在江怀湛身边,陶丝窈看到了江怀湛在她死后,将她的后事料理完毕之后,整整半年都未出过房门一步,从三餐变两餐,从两餐变成每日只食一餐。面容逐渐憔悴苍白,
那双生的极好的丹凤眼也变得黯淡
无光,清隽如仙的俊脸是胡茬遍
布,整个人极为颓废,
哪里还有半分以前那个人人称赞的
端方君子模样
将自己锁在房里的江怀湛做的最多
的就是看着他为她临摹的
画像,抚摸着她的眉,她的眼。流
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泪滴如果到画像上模糊了那处,他
便拿画笔来细细修补,
陶丝窈知道他是不想忘了自己
看着这样的他,她心痛愧疚极
了。想伸手去轻抚他给予安慰却发
现根本触摸不到,那种无力感痛彻
心扉,使得她也不禁泪流满面,
直至某日,江怀湛一如往常那般看
着她的画像出神,房门却猛的被人
推开,紧接着从门外走进一人,陶丝窈定睛一看:原是她的兄长,陶
家长子陶斯韫,
只见兄长大步走到江怀湛面前抓住
他的衣领痛心疾首道:
“小妹的死又不是你的错,你做出这副一蹶不振的死样子是要气死谁?”“早知你是如此,我就不该劝说爹娘同意你跟小妹的婚事!”
“可若那日我早些赶到,窈窈或许
就………”
江怀湛那无神的眼里多了几分愧
疚道
“生死由天不由人,我和爹娘都未曾
怨你。这三年来你对窈窈如何,我
们都看在眼里”
陶斯韫看着好友这般终是心下一软,松开抓住他衣领的那只手后
劝慰道
“可窈窈她再…也回不来了”
江怀湛低首轻声道
“所以你便要一直颓废,然后放过那
个造成这一切局面的罪魁祸首吗?”
陶斯韫咬牙切齿的反问道
这话一出,江怀湛的眸子瞬间恢复
了几分神采,隐约有怒火闪烁其中
“绝不可能!”
江怀湛拳头紧握的指节泛白道,
“那便随我走一趟?去见我那位“好兄弟”
陶斯韫见他的话起作用了心中一
喜,便出言试探道
江怀湛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道:
“等我洗浴一番便同你去”
“敢情你也知道你这样见不得人是
吧?”
陶斯韫笑着锤了他一下,安心
了几分:
“他这兄弟啊,终于要振作
了”
在一旁的陶丝窈听着却是一头雾
水:
“罪魁祸首……是什么有我不知
道的事吗?”
约莫一个时辰后,江怀湛和陶斯韫
便骑马出了门,一路上摇摇晃晃的
陶丝窈难受极了。直到马蹄声停两
人纵身下马。陶丝窈这才看清目的
地:
“这不是淮都官狱吗?兄长和子
羡来这里做甚?”
她正纳闷着呢,陶斯韫和江怀湛直
接从腰间掏出了块令牌给在门口的
守卫看,随即便有小卒们在前引
路,二人径直入内兜了几圈,又顺
着阶梯往下走,这才在一处有着有
许多士兵轮流把守的地牢前停下,
那里的士兵看了看令牌。便打开门
恭敬的请了他们进去,
随即便有小卒们在前引路,二人径直入内兜了几圈,又顺着阶梯往下走,
这才在一处有着有许多士兵轮流把守的地牢前停下,
那里的士兵看了看令牌。便打开门
恭敬的请了他们进去江怀湛第一个进去,看了一眼,绑在十字枷上浑身鞭痕灼伤,显然已是被严刑拷打过,对士兵冷冷
道:
“泼醒他,我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