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兔跟着钟问策进了洄溯阁的宅院,先去拜见了姜叔,然后去了书房,凌霄正等在那里。
凌霄看到桑兔,很是惊喜,听说她发现了密探后找到这里的,对她就是一通夸赞,而后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刚从西园小筑回来,那里,可有意思了!”
“啊,我去过了。”桑兔老实答道。
“你去过了?什么时候?”凌霄挑眉,朝钟问策看去,难道昨天下午他说看到小兔,还真不是思念成疾的老眼昏花咯!
“是啊,我前晚听曲去了。今天下午才离开的。”桑兔说道,故意忽略了醉酒的事情,毕竟,钟问策出现在她的幻境里,这让她有点儿羞于在外人面前启齿,唔,当事人面前,也说不出口。
凌霄笑道:“那你肯定……”
“在那里住了一晚?”钟问策截断了凌霄的话,凌霄眉毛一挑,心下顿时明了。
“是啊。”桑兔点点头,她怕再说下去就会说道醉酒的事情,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凌大哥,你说的有意思的事是什么?”
凌霄把昨晚发现尸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不过,特意没有提起苏蠡这个人。
桑兔听罢,想起了什么,“既然被害人可能是前晚去听曲的客人,讲不定我见过,我可以去认一认的。”
钟问策看看窗外,“不着急,县衙的仵作还要详验尸体,暂时也不方便看。呼,整晚都在忙,我们先睡一觉再说。”
听到睡觉,桑兔一抖,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眼珠子转到了一旁。
“小兔。”钟问策歪头看她。
“啊,在。”
“你就住我旁边那个院子,好不好?”
“啊,好。都行。”最好是跟他一个院子。想到这个,桑兔感觉脸有点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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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你醒着吗?”姜让敲响钟问策的房门。
“姜叔,您怎么来了?”钟问策直接把姜让的轮椅推进屋内。
“长公子,我有件事情想问问。”
“姜叔请说。”钟问策给姜让倒了杯茶。
“那位桑兔姑娘,你对她了解多少?”
钟问策没有立即回答,“姜叔,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既然这样,我就说了,我看她眉眼,不像是江南女子,倒是更像西南那边来的。”
钟问策点点头,“正如姜叔说的,她自称来自西南的一个小村子,师从千般手白古恨。”
“白古恨?广陵四侠!那她来江南的目的是?”
“她来拜会另外三位大侠,把白古恨离世的消息告诉他们。”说道这里,钟问策顿了顿,“姜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桑兔姑娘为人聪明机智、坦荡磊落,与我们休戚与共,是个值得真诚相待的,朋友。”
“那她知不知道……”
钟问策摇摇头,“我还没有告诉她那些事,在她看来,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而已。”
姜让点点头,“也好。古人云,将军赶路,不追野兔。哦,长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而是我们做的事情牵涉颇广,前路危险,越少人知晓越好。”
“姜叔,我明白的。”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姜让叹口气,“哎——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也希望你身边能有个知心人。之前那位江姑娘,虽然出身微寒,但是身家清白,你又对她有意,我还以为你们能走下去呢,想不到她心机那么深沉。”
钟问策失笑:“姜叔,已经过去了。”
“好,好,是我又多嘴了。你这性子,随了你爹娘,拿得起放得下,好啊!”说完,姜让划着轮椅走了,“不用送,你再休息休息。”
钟问策看着姜让的轮椅转出院子,已经没有了困意。他转回桌边坐下,把玩着玉卧虎手串,想起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想,不过感叹一下白昼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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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钟问策带着桑兔去西园小筑找卫帏。
“是他!”桑兔低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