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揭人老底么,我待会儿就跟廖婶儿说,以后所有的锅盖都让你来揭。”
“噗——”一旁的陶李笑出了声。一抬眼发现两人都盯着他看,他顿时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
“小李啊,来来来,符大哥给你把把脉。”
“哦,那,有劳符大哥。”陶李伸出胳膊。
“嗯,不错不错,继续保持。”符容朝陶李眨眨眼,“对了,阿甲要是欺负你了,你也别客气,上手就揍!毕竟他还比你小呢!”
“没,没,阿甲好,没有欺负我。”陶李连连摆手。
“符大哥——!”阿甲在一旁哇哇乱叫。
“哎哟哟!耳朵都要聋了!”符容侧头躲开了魔音穿透,“我看啊,下次你给自己做个喇叭得了!什么先锋营、骑兵连的,都不如你这大嗓门!嗷一声,敌军就退回去了!”
阿甲更想叫了,但是怕符大哥又取笑他,再说出什么怪话来自己会在陶李面前丢了面子,他就生生忍住了,可是实在气得不行,只能吭哧吭哧地喘着气!
符容见好就收,一指戳在他的脑门上,背着手悠哉悠哉往书房走去,那里有一个他十八岁那年“揍”来的兄弟。
余光里见到一个人影,钟问策赶紧回神,眼睛转到手里的书册上。
符容晃悠悠地径直走到桌案旁,伸长了脖子去看钟问策手里的书册,“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账册。”
“啧,册子都拿反了!”符容毫不留情直接拆穿,乐不可支,能让他这么魂不守舍的事情可不多。
“哦,难怪看不进去,那我不看了。”反正在老中医小芙蓉面前什么都瞒不住,钟问策干脆坦荡承认了。他放下册子,翻起茶杯添满水递给符容,“今天有什么好消息么?”
符容好笑地看他一眼,接过茶杯浅抿一口,而后长长一叹,“姜叔传来消息,说那关中东施啊,失踪了。”
“……关中东施?”
怎么回事,阁主大人明显地不在状态啊!相思病真是会令人痴傻的?符容又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就假扮你到处招摇撞骗的那个长得还行、武功还行的小将军呗!钟还行!”想起周昀舟提到这件事时还顺便建议钟问策改名钟还行,符容就笑个不行。
钟问策终于想起来了,春末跟鸣川一起去玉衡山庄做客,席间程大小姐程亭荷说她跟傅柯平游历关中一带时遇到了“钟离询”,对方还跟傅柯平切磋武艺,并引为知己来着。
“之前我跟姜叔随口提了一下,他就说还是得查一查那人的行踪,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么,现在看起来对方也只是顶着你的名字到处蹭吃蹭喝而已,没有闹出什么事。”
钟问策笑起来,“或许那人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吧,如今困境解除,他也就可以做回他自己了。不过,若是钟离询这个名字能帮人解决暂时的温饱问题,也算是好事一桩。”
符容差点儿一口茶水喷出,笑得更大声了,“那你就不怕他顶着你的名字到处拈花惹草,欠下一身情债来?”
钟问策:“……”
符容笑够了,啧啧两声,装模作样安抚几句。“其实吧,也不用那么担心,只要小兔子乖乖相信你就行。况且我可以作证,自从你从留云谷回来后的这些天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我们园子里连母鸡都没有几只,你又去哪里惹情债呢!”
提到小兔,钟问策这下子真有点儿坐不住了,她一直没有来找她。好多次他想去找她的,但是又怕她有别的计划,俩人会错过。
“我的好哥哥诶!”就在此时,熟悉的呼喊声从外面传来。
“嘿,可巧,鸣川来了!”符容放下茶杯站起身,准备迎接周公子。
周昀舟跨入书房,风风火火地跟符容打了招呼,然后直奔到钟问策跟前,“听说你接任了流峡派掌门!我这急赶慢赶地回来想一睹风采来着,这人还没有见到就听说你退位了?”
听符容简单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周昀舟眼眶都红了,连连发出“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的感叹。
见符容朝自己一阵挤眉弄眼,周公子很快反应过来。“哦哦哦,不愧是我的好哥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那一点小小的谎言和虚假的做戏,根本不值一提、不足为道!啊,对了,应该叫兵行诡道、兵不厌诈!阿哈哈哈哈哈……”
符容捂着脸一阵发颤,已经快摊倒在椅子上了。
周昀舟端正坐姿,赶紧回归主题。“那个,好哥哥,我这次来是找你帮忙的。”
钟问策微微一笑,“哦?是么,说来听听。”
“你还记得那个傅柯平么?就是程家大小姐的夫婿,那个关中刀客。”周公子叹了口气,“前几日收到程二小姐的求助信,说傅大侠遭人陷害,被抓进大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