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斥道:“你不要命了?敢躲在这儿偷听?”
心有余悸往寝殿方向瞥了一眼,心道阁主应该没发现他妹子,不然早该发火了。
福小佑管不得那么多,扯着福大佑衣袖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朝廷要去逮捕何幼仪?阁主管不管?”
福大佑:“你操心这么多作甚?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我今年二十七了!”福小佑气得跳脚,“阁主那意思,是不是不想管了?他当真再也不插手江湖事了?”
“阁主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摩的?”福大佑把妹妹的手从衣袖上拽下来,“而且何幼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关心他死活?”
“他、不是,我……”福小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福大佑道:“你少惹事,阁主好心收留咱们,咱们少给他添麻烦。”
福小佑攥了攥手,咬着牙说:“行。”
寒褚黎在演武场打了个爽,在众人哀怨的目光中,心满意足离开。
回去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简单用了些饭食并喝了一碗甜汤,寒褚黎躺上床,合眼缓缓进入梦乡。
他感冒还没有好转,即使睡着了还能感觉到有些头昏脑涨,鼻子也有点儿不舒服,好像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稀薄,要用力呼吸才能让肺里好受一些。
不知维持这种状态睡了多久,寒褚黎缓缓睁开眼,昏昏沉沉坐起来。
昏暗沉寂的房间中,厚厚的被子在床脚堆叠。
寒褚黎怔愣片刻,京城这几日天气炎热,他床上应该没有这么厚的被子才对。
难道因身体不适,他睡觉前吩咐过商临,取了棉被让他盖上吗?
寒褚黎想不通,他四肢绵软无力,呼吸不畅,连带着大脑也混混沌沌,想不起来睡前都发生了什么。
坐在床上缓了片刻,忽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道黑影飞扑而来。紧接着,他便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寒褚黎一惊,下意识想将人推走。但那人身上的温度实在太舒服,让他灼热的脸颊缓缓降下了温度。
他感到脊背上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是那人在抚摸他。手下触感轻柔,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疼惜。
喉咙里压抑着嘤咛一声,寒褚黎被那人的温柔蛊惑,颤抖着伸出手,试探性地抱住了他。
那人身体微微震颤,似惊讶于他会给予回应。
呼吸忽然变得粗重,那人俯首,嘴唇贴在他耳畔,一路亲到他嘴角。
“唔……做、做什么……”
寒褚黎终于意识到不对,想要挣扎,但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无,只能徒劳地把手抵那人的胸膛。
还因为开口说话,让那人趁虚而入,温热的舌头探了进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舌尖。
“!”
寒褚黎感觉自己的脸颊又烧了起来,似被欺负了似的眼底发红,耳尖滚烫。
那人毫无自觉,揽着寒褚黎的腰,强迫他缓缓贴近自己。
怀抱逐渐升温,寒褚黎感觉那人的怀抱也烫了起来。
“滚、滚开!”
寒褚黎猛地咬上那人舌尖,那人吃痛退了出去,两人唇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寒褚黎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那人垂着眼睛看他,眸色漆黑深沉,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沈、沈墨辞!”
寒褚黎感到自己呼吸猛地一窒。
“抱歉。”沈墨辞看着他微微红肿的嘴唇说。
寒褚黎怔愣片刻,然后听到自己说:“抱歉什么?”
沈墨辞不说话,接着欺身靠近,似乎还想吻他。
寒褚黎抬起手,对着他毫不留情呼了一掌。
只是他没有力气,这一掌软绵绵的,像是猫儿的软垫扑在脸上。
沈墨辞抓住他的手腕,目光虔诚地落下一吻。
寒褚黎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熟透了。
“你、滚开,我、不喜欢你!”
“嗯,我知道。”
寒褚黎没想到沈墨辞回答得这么坦然。
他气急:“知道你还亲?”
沈墨辞长睫低垂,掩下涌动的情绪,声音隐忍浅淡:“心疼你,忍不住。”
心疼我?心疼我什么?
寒褚黎还未问出声,或因体力不支,眼前蓦然一黑,沉沉倒了下去。
现实中的寒褚黎猛然惊醒。
脸上还带着梦中的潮红,呼吸急促,眼神慌乱不知所措。
噩梦!绝对的噩梦!
个狗贼的敢在他病弱趁人之危!
他要将沈墨辞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