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霍利黑德哈比格兰芬多分队。”弗雷德倒着走了几步,和她们站在同一条直线上,用李?乔丹担任魁地奇解说员时的方式说话,“是一只很厉害的三人小队。”
“一只在赢了比赛后还会立刻反思的谦逊小队。”乔治说,他右手夹着三把扫帚——正是三个找球手的,左手拿着自己和弗雷德的那两把,远远看着像一棵很久没有修建分枝的古怪的树。
“我们这次打得不赖!”走在最前面的伍德大声说,“虽然大功臣哈利进医疗翼去了,但其他每个人也都各司其职,发挥的很好!”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向前推进的动作。结果忘记了手上抓着好几瓶南瓜汁,玻璃瓶子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起加速向格兰芬多塔跑去。鲜红色的队服就像燃烧的火焰,永不言败,所向披靡。
星期天一早,加布里埃尔被迪安从宿舍床上拉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浑身酸痛,不像是打了一场魁地奇比赛,更像是被人塞在袋子里然后献给巨怪从头到脚踢了一遍。看见冬目的阳光照得宿舍里亮堂堂的,他换好衣服后跟着舍友一起下到公共休息室去。
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变得很凝重,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喜悦——大部分人都不会特别在意比分,只要赢了就好。
“发生了什么?”西莫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问一旁正在激烈讨论些什么的同年级女生们。经常换各种发型,此时头顶带着一个粉色蝴蝶结的拉文德?布朗回答了他,“有人被石化了。”
“是谁?”西莫、迪安和加布里埃尔三个人一起凑上去问道。
“科林?克里维。”拉文德说,“就是特别喜欢哈利的那个一年级新生。”
自从这件事以后,学校里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一年级新生现在总是三五成群地紧紧簇拥在一起活动,好像生怕如果他们单独行动,就会受到袭击。
金妮在魔咒班上与科林克里维同桌,这会儿心烦意乱得厉害。弗雷德和乔治为了使她高兴,轮流披着羽毛或变出满身疥疮,从塑像后面跳出来逗她,倒是把珀西气得语无伦次,对他们说他要写信给他们的妈妈韦斯莱夫人,告诉她金妮夜里都做噩梦,这才停止了这场胡闹。
加布里埃尔和赫敏也跑去安抚了金妮好几次,但这个小妹妹只是脸色苍白地把头靠在他们的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大家瞒着老师,叽叽喳喳地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他保护自己的玩艺儿。这种做法很快就风靡学校,就连纳威买了一只臭气熏天的大洋葱、一枚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西莫不好意思直言让他摆远点,这让自己很容易联想到一年级那个失职的黑魔法防御学老师奇洛,只好告诉他,他实际上并没有危险——按照大家的推论来讲,纯血统不会受到袭击。
“他们先对费尔奇下手,”纳威说,他圆圆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大家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个哑炮。”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迪安和西莫原本答应了去加布里埃尔玩,但是学校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还是打算各回各家和父母讲一下。
在回家的前几天,布告栏上突然钉上去了一张新的羊皮纸。加布里埃尔、西莫和迪安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去,看到内容后都很激动,
“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西莫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会决斗吗?”正好也来到这个位置的罗恩说,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上的文字。
西莫不太开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来兴奋地问迪安和加布里埃尔,“我们去吗?”他们自然是都很赞成去。
于是,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迪安说,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跳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我爸爸和我说过,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加布里埃尔说,他必须努力踮起脚来才能看清楚。
“只要不是——”站在前面一排的哈利的话没说完,转成了一句呻吟,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加布里埃尔说,他立刻和几个朋友说了再见,不顾他们的挽留快步离开了这里——就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洛哈特,明明洛哈特并没有对他干什么(至少比起洛哈特对待哈利做的事情来说),最多最多也就是当着全班人的面夸加布里埃尔的金发和他自己的一样耀眼美丽(加布里埃尔脸变得铁青)。
那天晚上,窝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把作业全部写完后,加布里埃尔就回到宿舍里开始看一些麻瓜书籍。当宿舍门再次推开后,他被回来的每个舍友苍白的脸色狠狠吓到了。
“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他小声问迪安,“怎么感觉每件事情我都赶不上趟呢?”
迪安捂住了他的嘴,轻轻摇了摇头,才用更小声地声音说:“哈利是蛇佬腔。”
“什么!”加布里埃尔废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喊出声来,“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迪安又摇了摇头,“我之前不了解这些,但是我确实亲眼看到哈利和蛇说话了。他把贾斯廷吓跑了,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怂恿那条蛇似的去攻击对方。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你知道。”
“可是,”加布里埃尔说,“可是能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哈利和我们一样是格兰芬多的啊。”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说的。”迪安叹气道,“但是西莫说斯莱特林生活在大约一千多年以前,就我们了解的所有情况看,哈利确实很可能是他的传人。”
“那我也不相信他会命令蛇去攻击同学什么的。”沉默了一会儿,加布里埃尔说。
“是啊…”迪安也沉默了一会,“可那是蛇佬腔,黑巫师的标志。西莫已经拒绝和哈利说话了。”
更恐怖的事情第二天就发生了: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说来奇怪,最使人们感到恐慌的倒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
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人们互相询问: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过圣诞节。
哈利倒很高兴大部分学生都离校。他已经厌倦了人们在走廊上躲着他走,好像他随时都会长出潦牙,喷出毒汁;也厌倦了每当他走过时,人们都要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他。
整个宿舍里,就只有罗恩和加布里埃尔会和他说话。西莫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再也没有在宿舍里开过一次口,迪安虽然面对他的表情还是很正常,但也不讲话了。所以哈利发现加布里埃尔还会正常和自己对话聊天的时候简直大喜过望——平心而论,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的关系应该要比和他的还要好上那么一点。
“我不是觉得你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啦。”当哈利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用词的顺序简直是前后颠倒,“可你是又怎么样?我不觉得你会主动伤害我们。”这让哈利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开心加布里埃尔对自己人品的信任还是沮丧就连对方也认为自己是所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至于纳威,他平时本来就很少在宿舍里主动提起什么事情来。
然而,弗雷德和乔治倒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他们是为数不多的认为哈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想法既荒唐又可笑的人。他们在走廊上特地跑到哈利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珀西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他冷冷地说。
“喂,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利时间紧张。”
“是啊,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哈哈大笑着说。
金妮也觉得这事一点儿也不可笑。“哦,别这样。”每次弗雷德大声问哈利接下来打算对谁下手,或者乔治见到哈利,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他的进攻时,金妮总是悲哀地喊道。
在这种大背景下,加布里埃尔没有再去麻烦麦格教授帮自己申请去德国的门钥匙,而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