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灵汐歪头,“怎么说?”
“不知怎说,咱们真要进吗?”看了城内之景,谷轻梦的心中都有些打颤了。
“你既看了城内,可有看见一位头戴面纱身着白衣的女子?”
“有的有的有的,就在城东街口,”银蝶突然激动,扇着翅膀飞到灵汐面前,“被一群举止怪异的人围着,看起来好像……”
“那咱们必须得进了!”
出城的人一个接一个,她们插不进去,只好等到最后一个人出来后,立马钻了进去,夜里的东莱镇,灵汐还是第一次来,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城内景象还是让她不禁胆寒。
日头渐渐降下,被山顶挡住,天空一片蔚蓝,是黑暗前最后的光亮。
忽然周遭浓雾四起,肉眼可察不足五臂之距,总能看见四周有人影掠过。
谷轻梦也警惕起来,直接化作人形,立在灵汐身旁,“少主,雾中有毒瘴,掩住口鼻。”
灵汐本树,闭气之事难不住她,可怀中的羽风却不行。
必须先找个屋子进去避避。
记忆中,入城之后便是城中主干,道路较宽,两旁商铺卖的都是些刀枪棍棒,还有三两茶舍在其中。
上次来时,右侧第三家,陈记铁匠铺令她影响颇深,掌柜与客争吵,用的真材实料,却被客人说成是店小欺客,当时灵汐便上前看了眼,果真是上好的铁料。
没想到今日还派上了用场。
忽然,谷轻梦在灵汐身上散了一把粉,味道虽然奇特,但还挺好闻的。
“这是昇阳花粉,能暂时遮住我们的气息,那些东西,应该不会太靠近。”
果真,视线范围内再看不见突然出现的手了。
灵汐凭着记忆,摸到了陈记,还好店门没上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二人抬脚走了进去。
果然,这陈老板是个爱武懂武之人,店内各式兵器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却又摆放齐整,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店内未进浓雾。
只一瞬,灵汐侧身躲开,一把长刀从她身侧划过,见一击不成,立马横过拦腰斩去。
“敢闯我店,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灵汐无法,只得使出灵力,双手控住长刀,“陈掌柜,还记得我吗!”
听见是人说话,陈武泄了劲,“原来是前日那位姑娘,多有得罪,只不过日落西山,你们怎么现在进了东莱镇?”
“我一位姐姐在镇中,直到快关城门也还未归,我只好进来看看,只是没想到,镇上夜里是这幅景象,本想来您店中躲避一番,却没成想打扰了您,实在抱歉。”
见灵汐态度诚恳,陈武也不好过多责备,“这城中夜里危险,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来的地方,不对,你刚刚如何控住了我的刀?”
“我……”
灵汐还在纠结该如何作答,这陈武却自己先抢了答,“你是修仙之人吧!早就听闻东边的化凤山上有仙家,原来姑娘就是,”说着竟跪在了地下,“求姑娘救救我儿!”
“掌柜的快快请起。”
“您说,让我救令公子,是发生了什么?”二人扶着陈武在一旁坐下。
“这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东莱镇的四问堂突然开始发一种药,全镇的青壮年男子都可领,说是吃了之后浑身充满干劲,甚至有一残疾男子在服药之后,竟能站立行走,一时间,这个‘灵药’被人哄抢一空。
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个药每周都要服用,若是空了一周没吃,便会浑身乏力,甚至瘫倒在床。
本来这药也就是按时吃,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大家也就也乐意去领,反正也就排个队的事,又不花钱。
可就在上周,东莱镇来了一群长相奇怪,头顶红发之人,那日四问堂闭店,本应发放的“灵药”,推迟了一天。
而就在这天夜里,东莱镇浓雾四起,就如今晚一般,只要是吃了药的人,都变成如行尸走肉一般,而且见人就抓,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咬得鲜血淋漓,活生生撕下肉来。
自此,东莱镇未服过药的人,太阳落山之后都不会待在城中。”
谷轻梦忍不住发问,“那为何不走,或者在白天将这群人全部消灭掉。”
陈武叹了口气,斜靠在椅背上,“哪里舍得,都是自己家的丈夫或儿子,谁下得去手。”
说得也是,都是至亲之人,倒不如像如今这般避开来,至少人还活着。
“那您今日为何没有出城?”
“因为我儿阿煜,不见了。”
据陈武描述,陈煜也曾吃过四问堂的“灵药”,变成跟外面那群东西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这周因为些小事耽搁,陈煜没能按时吃药,断药前两天还没事,直到第三天早晨,陈武左等右等,却等不来陈煜。
自此,陈武就再也没出过城,日日在店里守着,等陈煜回家。
“你可去寻过?”
“怎么没有,城里城外都寻了个遍,都没见踪迹,这群东西到晚上就失去了自我意识,问是问不来的。”陈武紧了紧拳头,一拳砸在桌上,吓了谷轻梦一跳。
“那河中呢?”灵汐追问道。
“河中倒是没有,你是说,我儿有可能掉进河中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仔细观察过,这些东西虽然没有意识,但也不是在横冲直撞,甚至连墙都不会撞上,更别说掉进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