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双手一插,滔滔不绝说起往事。
温含与清旭自小便是一齐在墨溧山长大,化形前是相互依偎,百年后,温含化形,清旭依旧为树,温含则带着山泉雨露为她浇灌,做了几百年的无用功,狭果一族的人才带着圣水来,只两滴,清旭便化了人形,气了温含好久。
后来清旭与灵逸相识,就是灵汐那个便宜老爹。
温含字里行间尽是对灵逸的嫌弃,只不过说到离开墨溧山之后,便低落了许多。
“他们俩,一个狭果一族的圣女,一个灵狐一族的长老,都说自己身负重任,都说自己非去不可,都答应我会回来会回来,结果呢,一个个,影子都没了!”
温含边说,还边给自己斟满了酒,一杯接一杯,还未如何,便已满脸通红。
如此下去可不行,迷迷糊糊的灵汐还怎么问,直接一把抢过温含的酒杯。
“温姨,可不能再喝了,您要醉了。”
谁曾想,温含将手一挥,直接将一壶酒全撒在地上,惹得灵汐心疼不已。
“小狭果心疼我,那我不喝便是,只是小狭果,你千里迢迢,冒险来讷三洲找我,所为何事?”
灵汐抿了抿嘴,看着温含醉酒的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温含有些恼,“扭扭捏捏做什么,想什么说便是,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被温含这么一说,灵汐只好开口,“其实我这次是想来问问,我爹娘的事,尤其是离开墨溧山以后,还有,他们为什么非要离开墨溧山呢?”
可灵汐问了,温含又沉默了,“这事,不该你来问的。”
“可那是我爹娘啊!我自有记忆起,便从未见过他们,温姨!我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灵汐越说越激动,双手直接抓上温含小臂,印出红痕,弄得温含吃痛。
“你你你,你先放开,我跟你讲就是了。”温含心疼地吹了吹小臂,这会酒是全醒了。
灵汐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温含弄成啥样了,“对不起,对不起温姨……”
“没事没事,当年之事,我不说,你也一定还会去找别人,跑来跑去的,还不如我告诉你罢了。”温含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当年,不周山动荡,四海八荒但凡有点名气的,都往那去了,好巧不巧,你爹娘就在其中。当年那一仗,打的惨烈,死伤无数,只狭果一族便从大族成了隐世小族。
而你爹娘也是至此再也没回来,但走之前,她曾来找过我,好像是说,他们要去封印那凶兽伏满,啊对,那时候鲍菀也跟着去了,她应当知道的比我多。”
“鲍菀是?”
“也是你娘的闺中密友,一株垂珠花,只是墨溧山之后,再也没回来过,不过我倒是听说,她似乎与那转月宫不对付,转月宫你知道不?”
“知道,他们也来了化凤山,将山上好一顿糟蹋。”
温含叹了口气,继续道:“是了,他们就是如此,但他们势力不是一般的大,听说转月宫盘根错节,分舵遍布四海八荒,就因为他们那什么鬼术,让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趋之若鹜,听说世家都有他们的眼线。”
“那鲍姨在哪?”其实灵汐并不想与转月宫有过多的联系,毕竟她现在能力有限,与转月宫对上,简直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还是躲着些好。
温含将手一翻,一封书信出现在她手上,“这是两年前鲍菀给我寄来的,你看看吧。”
信中,鲍菀提到当年之事,她猜测清旭以身封印伏满,而灵逸则是被一群神秘力量带走,不见踪影,这么些年,鲍菀一直在找寻清旭他们的下落,但在信中并未具体提及,只说有进展。
“这信从哪来?”灵汐有些激动了。
温含带着灵气从信上拂过,“好像是金海府。”
“又是海边?”灵汐他们刚花了大半个月从海边过来,没想到现在还要回去。
“不是不是,只是叫金海府而已,但它不在海边,是个如海般的大湖,金海府便是在那湖中,这么说来,这金海府与不周山倒是不远,看来鲍菀是在这找到了线索。”
“温姨,多谢你!”
温含轻笑,摸了摸灵汐的脑袋,“何须言谢,我也想知道这么多年清旭到底去哪了,希望别是真的那么傻。”
“对了,温姨,你可听说过金焰蕊?”灵汐心中还是好奇。
“如此灵宝,自然听过。”
“那您可知,食用了金焰蕊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温含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略微思索了一会,“我听说这玩意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只是食用之人相当于将人生重新再来一遍,但是如何重走这人生,我也未可知。”
“这样啊……”
“好了,我在这也待的够久了,楼里还有客人需要接待,你的朋友就住在隔壁,门口的小厮你随意吩咐便好,想吃什么喝什么了,便去让人准备,我都打点好了,这份也冷了,我便端走了。”
温含走后,灵汐只觉自己食不知味,明明饿得不行,但一口也吃不下,思索之后,决定去楼下换换心情,楼下莺歌燕舞,说不定能让她分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