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逸,可还记得灵逸?”
“姓灵,可是你家里人?”
看来还是不记得。
正当灵汐准备放弃时,突然又想起一个人。
“那,温含呢?”
“温含……温含……信……”麦姑神色突变,惊恐谵妄,“不行!不行!信!我不能走!我不能走!坏人!”
听见声音的巫晴连忙跑了进来,一把抱住麦姑,“别怕别怕,没有坏人,没人带你走,没人非要带你走。”
麦姑这副模样,灵汐看着有些害怕,怕的不是麦姑,而是她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
给温含的那封信现在就在灵汐手中,她也看过,没什么问题。
“灵汐姑娘,还问吗?”
巫晴眼中已有了隐隐抗拒之意,但灵汐不想就这样带着疑问猜下去。
“是这封信吗?”灵汐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件,递到二人面前。
巫晴看麦姑伸手,便提前将信拿了过来,但左右翻看了一下,却摇了摇头,“这信不是麦姑写的,麦姑的东西都会沾染上她的气味,而且她习惯用自己的汁液书写,这只是普通的墨水。”
此时麦姑也抓住了那封信,但只是当作平常物件把玩,并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灵汐伸手扶起地上的麦姑,又将巫晴拉到一旁,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我知道你心疼麦姑,我也是如此,但我的家园危在旦夕,我爹娘不知所踪,望你看在麦姑的份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巫晴转头望了眼麦姑,道:“自然,你问吧。”
“你知道温含吗?”
“以前麦姑还清醒时,提起过。”
“她怎么说?”
“她说,温含和清旭都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但似乎不可信了。”
“为何不可信?”
“当年,来金海府的,还有一个人,那人在麦姑的信发出三天后,便到了,四处寻找麦姑,甚至不受曼陀罗的影响。
从那时起,每隔几年变会有人来金海府四处寻找,算起来,也快来人了。”
顿了一会,巫晴语重心长道:“以你现在的灵力,若要靠自己的能力出金海府,怕是有些困难,不过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带走麦姑,垂珠花还在此处,她迟早有一天要回到本身。”
灵汐沉思了一会,“你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吗?”
“说来也巧,闰年闰月的月圆之日。”
灵汐掰着指头算了算,就是明日了。
“那也快来了。”
巫晴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想去会一会那些人吧,不行!太危险了!”
“你会帮我的,对吧。”灵汐一双眼睛,盯进了巫晴的心里。
对,她会帮她。
*
离开巫晴之后,灵汐先回了金海府的边缘,找到羽风,找到巫晴所说的口子。
是个被一棵大槐树挡住的口子,灵汐用藤蔓就能打开。
从怀中扯了个信号烟,将羽风塞了出去,谷轻梦会来接他。
他在这里,不仅没用还有可能被那些人发现,成了灵汐的负担。
她需要毫无顾忌地向前。
*
浓雾掺杂着花香,润物无声般沁入灵汐的五脏六腑。
但灵汐明显感觉到比她刚来时味道淡了些。
灵汐攀上槐树,站在树冠上大致能看清金海府的全貌,也能看见那独立城中的曼陀罗。
就想巫晴说的那样,是株黝黑的曼陀罗。
应当是被那黑雾影响的。
现在,她只需要等到天黑月圆。
*
咚——
一只乌鸦无意飞到了金海府的边缘,还没飞过城墙,便突然落下,重重地砸出一个血坑。
吵醒了小憩的灵汐,再睁开眼,天也入夜,厚重的乌云将月亮遮了个干净。
忽然一阵风吹过,卷起枝叶沙砾,一阵簌簌声仿若鬼魅,吹散了片刻乌云,照射下炫目的夜光,如同白昼。
但这月光诡异,只照在城中那黝黑的曼陀罗上,似乎全被它吸收了个干净。
晃眼间,灵汐似乎看见林中有人头攒动。
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