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讽刺一番,但即使是他这样身份的人,也有不怕死的人对他不予理睬。
“——而且你们有权找律师。如果你们找不起,我们将为你们提供。”
托尼的白眼已经在墨镜后翻上了天。他摘下墨镜,扫视着这两位州警察,他们看上去壮得可以在职业橄榄球队打后卫,最后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斯塔克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托尼站直了身子,表情也相对比较严肃,“他们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的,你们也无法强迫他们这么做。”
另一个警察清清嗓子。“另一个选择,”他说,“就是我们回去拿一张逮捕证,这位先生。根据我们现有的人证,那会是很容易的。”
沃尔夫冈看了托尼一眼。
这位警察实在年轻,像是刚从警校毕业的。这也毋庸置疑,没有一个老油条会愿意接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子——这和托尼-斯塔克对着干有什么区别。
托尼看上去很厌恶,也许是因为那些不实的新闻报道,当初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宣称自己是钢铁侠都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酵,看得出来政府的确很想让变种人和人们的矛盾激化。
那个年轻警察看到了他的表情,于是两脚很笨拙地移动了一下,好像有点尴尬,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
他探询地看看他的同伴,后者点点头。
托尼看上去更加厌恶,而且很生气。
皮特罗想,看上去好像这家伙要用他的钢铁战甲把这两个警察撕开,把他们的脑袋摆在他们的手上。
“听上去非常专业。”莉莉安说。她感到无奈了一点儿,发现自己至少能够平静对待此事了,她的声音也平静下来。
她想要生气,因为生气能够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好惹,但她能做到的只是困惑,她感到费解,“但忽视的是这一事实:那些失踪的人早已被找回,可警方仍然不肯放过我们。”
其实查尔斯早就通过脑波强化器搜索到了那些人的下落,并且将线索告知了警方。尽管没有后续,但也能知道那些人被成功找了回来。
这也是莉莉安与皮特罗不解的问题之一,那个面具人究竟是什么目的才会让那些人在轮船上消失到非常遥远的北极,如果不是解救得及时,那些人早就冻成了冰块。
“如果这是实际情况,我们不会到这儿来,斯塔克小姐。”沃尔夫冈说。
托尼脸上的厌恶表情终于达到临界点:他被彻底激怒了。
“我不在乎政府是怎么打算的!”托尼说,“我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心思,警长。1981年以来政府就一直忌惮着变种人的能力,将他们视为一种威胁——或许你们想再次挑起争斗的意图可以再刻意一点。
“如果要逮捕证,那么你们去拿一张来,但我能告诉你们没有人会跟你们去任何地方,除非愿意和斯塔克工业作对。但我要你们知道,如果你们这么做,你们将会永远的失去斯塔克的支持。因为这女孩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
现在他声音达到最高点,两个警察看上去有点儿被吓到了。
“我们要问你们与谋杀乘客有关的事。”终于有个警察说。
莉莉安把盯着托尼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转向沃尔夫冈:“谁?”
“一名女乘客,碧翠丝-兰多。”另一名警察重复说,“你要告诉我们你们根本不认识她,斯塔克小姐?”
他的胸牌上写着达里安-芬恩。
“当然不会,”莉莉安说,吃了一惊,“我们在轮船上遭遇鼬鲨袭击时,皮特罗曾经在楼梯上救过她。她还给了我们一人一条项链,当作护身符——”
“价值不菲的纪念品。”沃尔夫冈面无表情地说。仿佛在怀疑他们是在为谋财害命脱罪。
“她死了?谁杀了她?”
两个警察相互看看,吃了一惊。除了悲伤,惊讶可能是最难伪装的人类情感。
沃尔夫冈以一种古怪的、温和的声音回答说:“我们有一切理由相信是你们干的。这就是我们到这儿来的原因。”
皮特罗极其茫然地看了他片刻,然后无语起来:“天哪,真是祸从天降。”
“请跟我们走吧,两位。”芬恩说。
“我们不会跟你们去任何地方。”皮特罗心不在焉地重复说。这已经不是第一位被杀害的乘客了,就好像是有预谋的谋杀。
“我恐怕你们得去,”芬恩说,“这种方式或另一种方式。”
“那么,它必须是第三种方式,”托尼说,他此前也听说过一些消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斯塔克先生,”沃尔夫冈慢慢说,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似乎他在对一个不太聪明的三岁小孩说话,“我们不是到这儿给你们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