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阿尔赫娜从赫尔海姆赶到中庭时，除了洛基之外，没一个人在。

索尔实在是很讨厌，尽管阿尔赫娜还没见到他，但对他的鲁莽却是厌烦透顶。

“你是睡了一觉才来吗？”即便阿尔赫娜一落地，洛基便忍不住扬起嘴角，却依然故作冷漠地说了一句。

“这儿有个蠢蛋，”阿尔赫娜说，“我正想办法帮他补补脑子呢。”

“请你别再站那儿了，”洛基说，“他们快过来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还无法弄出个水落石出。

她有心询问，但洛基早已是定了主意，不愿再浪费什么口舌。

她抓着洛基跳到山底的树林，朝周围明显战斗过的地方望了望，一眼就看到形成糟糕透顶的三角形的人影。

“这可不怎么好玩。”她深思着。

“啊，终于有个结束一切的开关了。”托尼掀开面罩，露出的脸庞浮现出热情的笑容。“很遗憾你没能早点赶来，怎么，半路上睡着了吗？”

阿尔赫娜没有理会托尼，而是径直地走到史蒂夫面前。

“你是谁？”阿尔赫娜说，盯着在场唯一的、陌生的脸——好吧，对这张脸有些印象。

“我叫史蒂夫-罗杰斯。”他在空天母舰上看到过此人的信息，认得这张出众的脸。——神盾局的一员。

噢，是那个美国队长。

阿尔赫娜曾经调查过他的信息。

“你们打算去哪儿？”阿尔赫娜问。

“是我的机甲不够大吗？”托尼上前了一步，负气地打开了机甲中的传声设置。“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打声招呼，在不辞而别的一年之后？”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过来，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并同时皱起眉毛侧开脑袋。

就像是在他们脑袋里说话一样。

“托尼——”阿尔赫娜无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托尼朝她身后望去，看到洛基老老实实地跟在她后面，不禁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两个人，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完美合作，我的天，居然还不如你的登场。”

阿尔赫娜对托尼的激烈言辞一点都没生气。她宽容而理解地盯着这位好友，她那双泛着光泽的铅灰色眼睛里流露出摄人魂魄的气质。“交给我吧，朋友。”

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和索尔能办好这件事。”

“了解。”

托尼重新覆上面罩，然后从面罩的镜片后面朝阿尔赫娜眨了眨眼睛。“好了，让我们开始表演吧！”

他朝史蒂夫和索尔打了个手势，便率先离开了这儿。

阿尔赫娜想，作为一个明知自己正把弟弟送上‘死亡之路’的人，索尔显得出奇地镇定、有条不紊。

-

看过洛基的审问记录后，她必须承认，她也有点哑口无言。

事实上远不止‘有点’。

在经过十二次的审问后，她的看法开始倾向于站到索尔立场上。

他们都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感受，这最终导致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最终，她干脆停止了观看审问记录。

真是太奇怪了，而且非常地没有道理。阿尔赫娜猜想索尔和洛基的关系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如果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洛基是个既聪明又敏感的家伙，那这里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晚，她就接到弗瑞的指令。他说洛基被押送到新款监狱中去。

肯定又是有什么事了。

麻烦总是接踵而至。

打开监控之后，洛基的语气比较低调。

“这个牢笼可真不错，我猜不是为我造的吧？”

“是为比你厉害得多的东西造的。”

这话让洛基‘笑’了出来。“噢，我听说了。一头毫无心智的野兽，表面却装作自己的正常人。”

绿巨人浩克，也是布鲁斯－版纳。大家看了一眼布鲁斯。布鲁斯撑着下巴示意他并不在意。

洛基。

阿尔赫娜坐在椅子上向前探了探身子，还看到洛基冲着摄像头露出了轻视的微笑。

“你们该是多么绝望啊，才会求助于这种无法控制的怪物。”

他还伸着他的脖子呢。

阿尔赫娜听着他们的对话，思绪却越理越乱。

她拆解目前了解的内容，极小心地摊开所有细小的零件，——清点过后，便无休止地细心琢磨起每一个零件，仿佛先前从未见过什么与此有些许相仿的东西。

接着，又聚起一个个零件，重新装配成完好的事件。

如此，一遍又一遍，往复不已。

而洛基依旧耐心之至，兴头十足，不见有丝毫倦意。看来，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罢手的。

她在一旁看着他没完没了地讥讽，心想假如他还不歇手，必定会逼得索尔无情地向他下毒手。

她将目光移向索尔，发现他心不在焉。

——真实的力量。

阿斯加德的事已经过去了一年。生活对他们兄妹三人进行了严格的锻炼，把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变成了大人。

但是，他们所经历的艰辛还只是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