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因洛基对权力的渴望而失望透顶,但却有各种因素让她一想到齐塔瑞就难以承受。
她没有真正的相信此事,继续待在过去的阴影中也看不见未来。
不可否认洛基同齐塔瑞联手,他大概会希望她原谅他。
这是有趣的信任,但不能盲目地自信。
让她犹豫着不肯轻易掉进逻辑陷阱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个男人——萨诺斯。
在华纳海姆,她和萨诺斯交手过,此时此刻这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洛基背叛了她。
她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也一直没有伤害过她,怪也只怪她自己‘封闭’了自己,没有告诉洛基真相。
再度恢复理智后,她想切断和他之间的所有联系。
要做到并不容易,但她硬是铁了心。
她凝视着他整整一分钟,最后确定自己对他已毫无留念,否则那种感觉将会让她失血至死。
该/死/的。
她明白洛基为何如此固执地试图争夺权势,好像在和索尔做什么该/死/的比较似的。
见他如此不折手段,更令她气恼。
如今她还唯一还带有些许不忍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对他的感觉很难界定。
每当发现自己对他心软,总不免略感吃惊。
要不是他总是引导战争,又制造麻烦、带来危险,她或许会考虑原谅他。
洛基为自己的决定伤害了她道歉,喃喃做了解释,但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至少回应一下。
在场的除了阿尔赫娜,还有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特工娜塔莎-罗曼诺夫。
当弗瑞将空间单独留给阿尔赫娜时,洛基一眼就发现女特工的存在,但阿尔赫娜并不在意这里多张面孔。
一个年轻的红发女士走出来,控制器旁边的阿尔赫娜向她抿抿唇。
洛基想挽回丢失的声威,于是就不断地刺激着娜塔莎,细数着她过去沾过的鲜血。
他是个卑鄙小人,这一点谁都没有阿尔赫娜了解得清楚。
然而,阿尔赫娜对此却全无兴趣。
娜塔莎焦心如焚,坐卧不安,犹如抑郁沮丧、窝囊透顶的年轻人,举止怪诞,请求宽恕如孩童。
她等着洛基露出破绽。
洛基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对此,阿尔赫娜很清楚,因为他们全都有过惨痛的经历,深知洛基随时会再出击。
洛基心思缜密,就连她也无法确定他的计划。
她做过噩梦,梦里常发出尖叫声,还跟亲朋发生内斗,每回都赢。
洛基是阿斯加德善于魔法的法师,他体魄甚健,个性顽劣。先前,他曾是九界第一法师,机警敏捷,无所不能。
可他却是行径十分恶劣的法师,实在令人厌恶,以致臭名远扬,反倒招来了不少仇敌。
他充满野心,被人不耻。
可阿尔赫娜从未因此轻视,因为失败常常也是来之不易。
在她看来,遭受打压还能坚持不放弃实在不是简单的事。
“阿尔,”洛基开始在玻璃牢笼中煽惑,一边留意说话时的每一处停顿。“我们都是神。世界上没有其他生物可以声言他们是神。加入我,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假如弗丽嘉在阿斯加德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一旦得知自己养大的孩子对中庭造成如此遭遇,她内心会有什么感受?这答案,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洛基,别再继续犯错了。这造成的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见阿尔赫娜经历华纳海姆的两军之战,依旧保持着当年天才般的无能,洛基颇觉失望。
洛基确实感到萨诺斯的蛊惑,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会使境况更加严重,可是,洛基愁闷地摇了摇头,怎么也不愿停手。
“你自以为苦恼?”洛基痛心地埋怨了她一番。“那我呢?”
“当初学魔法,我可是遭受了八百年的蔑视。这之后,我便告诉自己要站到制高点。直到后来,我的魔法逐渐强了起来,欺负我的人少了,我才有能力让大家看到我的能力,或者说,敬畏。”
阿尔赫娜听罢,便不寒而栗。
洛基渴望权力,每次为达目的做出决定时,从不采取温和措施。
乍听到这些话时,守在监视器周围的那群人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然而,当他们渐渐理解洛基的处境时,每张脸上都浮现出怀疑和犹豫,随之而来的担忧和焦虑回荡在他们的身心内外。
阿尔赫娜转过身去,仿佛是在擦拭眼中的泪水,洛基则一个劲地畅想未来。
她没有再理会娜塔莎和洛基的对话,而娜塔莎瞅着这个身形高大、目露轻蔑的男人,好似端详一只稀奇古怪的动物。
探查出想要的情报,娜塔莎打开了通讯器并向外走,这时,她还能听见洛基对阿尔赫娜的怒吼声:“你会后悔的,这点无可置疑。你要是拒绝我的邀请——我们就这样完了。”
洛基的声音十分刺耳:“我与你就此了结,混蛋,阿尔!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一次呢!”
玻璃牢笼里哐啷作响,阿尔赫娜沉默,进了指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