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老金头要分他那一份。”
“分分分,分个毛给他。告诉他,钱不够数。”
后面的人应了一声,便又朝外走了。
前脚进来的小弟的脚步声在朱青周围绕了两圈,说道:“她好像是说要给她的朋友找救援。”
“她还有帮手?”大汉分析,“嚓,估计帮手也快挂了,你看她买的这些药,还有她身上蹭的血。”
朱青扶孙乾的时候,身上蹭到了一些孙乾的血,很明显那不是她手上留出的血量会有的痕迹。
朋友受伤,自己又失踪,他们这一次可真是有够惨的。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朱青感觉手上的绳子被她挣脱的有些松了,但手腕也应该是磨破了皮,生疼。
她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地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吼了句:“老大,抓到了,他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完蛋了,听着脚步中一个趔趔趄趄似乎被拖拽着或者是推着走进来的人,那个脚步声虽然趔趄但很熟悉,朱青知道这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虽然她也不算太过期待这个只相识了不到一天的雇佣关系的小弟能特意来救她,但是听到他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心中竟然有那么一点感动涌起。
“用药了?”
“用了,能撂倒一匹马。”
绑上。
朱青听到新进来的一个人拖了一把凳子来,钟禾也被跟她绑在一起了。心中无限感伤,这小弟因为几分钱就搭进来了,如果有机会出去,要把零钱都给他……至少给他一半吧,让他也当当土豪。
可惜,估计没机会了。
她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有人凑近了她的耳朵,热气喷在她的耳边,很小声的说:“朱姐,一会听我的行动。”
声音非常小,她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随即就感觉不到那人的温度了。
是钟禾!
朱青很激动,钟禾没事,那他是在装成中“药”了的样子迷惑那些人?
可是下一步要怎么办。
几个大汉围在一起,他们对朱青和钟禾也很头痛。
他们说话声压的很低,但是朱青却意外地听得很清楚,这群人在讨论到底是给他们俩就地噶了,还是扔河里。
再后来,他们说话声大了一些,为首的大汉问其他人有没有闻到朱青身上的味道,有小弟笑他想女人了,他严厉呵责了小弟,表示那个味道是一种描述不上来的味道,很向往,是……是很青春的味道。
青春的味道?
朱青不明白这是什么描述,只能绞尽脑汁想着逃脱的办法。
旁边的钟禾不动声色的晕着,他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却只隐约听到了后面的这几句话。
大汉的小弟们哄笑,却有一个小弟表示赞同,也闻到了那样的味道,其他人对二人的处置毫无意义,打算处置了避免后患,而为首的大汉和闻得到味道的小弟却有了别的想法。
“老大,她身上的味道,该不会是……”
之后就没有声音了,朱青感觉到了齐刷刷的视线,那群人都在看她!
这种感觉让她汗毛倒立。
却听大汉又说:“不一样,但是很像……”
最终没有讨论出结果,有人走过来把朱青嘴上胶布撕掉,给她倒了一口水,随即又把胶布给她贴上。
感觉时间过去了有几个小时后,这些大汉似乎各就各位,进入了梦乡,只留了一个人在他们俩附近看守。
从呼噜声响起的方向,朱青大概推断出了那几个人睡觉的方位。
看守打了几个哈欠,也响起了沉重的呼吸声。
她感觉到身边的钟禾似乎有了动静,传出了细微的摩擦声,过了几分钟后,她感觉到手后面被钟禾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断了绳子,她的手里被塞进了那个利器,是一个小刀片。
这是让她自己拿刀片割脚上绳子的意思。
她解开蒙着眼睛的布条,周围的一切仍旧很昏暗,只有隐约一点点的灯光,那是这些人用油和棉线自制的油灯,只照着她身边不足四平方米的范围,却不足以照亮周围更远的区域。
可是昏暗中,她清晰地看到钟禾快步走向看守者,看守者猛地从梦中打了个呼噜惊醒,他刚发出来“啊”地一声,就被钟禾走上前去一扭脑袋,那个看守者在黑暗中断了性命。
朱青弯下腰去割绳子,余光看到四面八方唰唰唰地又空降下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径直落在了不远处黑暗的角落,只听得角落中一声闷哼,那里有人骂了一句蹦了起来,角落里几个大汉也都同一时间醒了过来,抓起枕边的武器,反应迅速,对着空降的人做出了反击。
大汉以力量为主要攻击方式,一招一式皆是拳拳要命,而空降的人却以灵活的身手为攻击手段,与大汉周旋,眼看着竟然以少胜多。
钟禾解决掉眼前的这个大汉,便也冲了上去同空降的两个人和角落里刚刚醒来的大汉们打成了一团,钟禾的手指中似乎还捏了其他的刀片,他的拳头所到之处,大汉后躲不成,被划出一道道伤口,扬起一条条血线。
朱青很虚弱,割断绳子花了一些时间,等她彻底重获自由站起来时,钟禾和另外两个空降的黑影已经将那几个大汉全部解决掉了。
朱青心中直跳,这是她面前第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虽然都是坏人。
钟禾走过来,黑暗中,他的表情很严肃,和刚见到他时完全不同,他杀了人却丝毫没有畏惧。
朱青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他打架的手法太过娴熟,这个少年,不是第一次这样战斗了!
可当他再走进影影绰绰的火光范围内,却重新露出了天真的笑脸:“朱姐,你没事吧,多亏我的朋友来了,我们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