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没答应我，”陈惹低头看着江晚星，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邀约了，但是江晚星把话岔过去了，根本没说要去。

“没事，”陈惹耸肩一笑，“其实我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不去就不去了，”他两指插进领带，扯松了一点，“刚好我也不想穿这个。”

江晚星观察着他的神色，忽然语带遗憾的笑了，挑眉道道，“其实你穿西服很帅。”

“真的？”陈惹脱口而出。

江晚星认真点头：“太帅了，是我见过穿西服最帅的男人。”

陈惹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又想去读她的心。

但他没有动，而是看着江晚星的眼睛，慢慢说道：“江老师，我当真了。”

江晚星眨眨眼。

有一股莫名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慢的流动。

陈惹喉结上下滚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提议，“江老师，今晚既然不上课，那我能休息一下吗？”

江晚星点头，“可以啊。”

“那我能邀请你一起爬山吗？”陈惹得寸进尺的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是因为江晚星夸自己穿西服帅，也可能是仗着对方因为鸽了自己而愧疚，他努力踏出了一步。

江晚星微微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你不会要穿着西服爬山吧？”

陈惹脸颊已经泛起了薄红，他抿唇，“也不是不行。”

江晚星自然没让他穿西服爬山，两人换了轻便的运动服，一起爬四王山。

他们在这里驻扎了近两个月了，每天都从民宿上遥望大山，还是第一次走到跟前，亲自用脚去丈量它。

江晚星背着一个运动包，里面放了水和能量棒，陈惹一把接了过来，背到自己背上，脚步轻快对她说，“走吧。”

江晚星跟随他的脚步，看着身边三三两两夜爬的人，笑了起来，“夜爬也有好处，没人能看清你，要是白天，估计你要被人群围的寸步难行了。”

陈惹呼吸了一下山里的清新空气，心情十分舒畅，赞同道，“不错，我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

两人体力都不错，一口气爬了半个小时，在半山腰的一座凉亭上停下来歇脚。

江晚星拿出水给陈惹，陈惹喝了一口，在幽暗的光线里注视着她。

江晚星正望着从身边走过的一群年轻人，大概是高中生的年纪，精力比谁都旺盛，爬山还能打打闹闹，吵嚷着谁最后一个爬上去就要受到惩罚。

陈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被夜色修饰的恰到好处的侧脸，她的头发乌黑浓密，挽成一个结，一半如瀑布一般倾斜到肩头。

“江老师在想什么？”他把水递到她手上。

“在想明天的拍摄。”

骗人，陈惹在心里想。

你明明在想自己的高中时代。

“我中学是在国外上的，好遗憾，”陈惹轻轻笑了一下，“要是在国内，说不定就跟江老师一个学校了。”

“那可不一定，”江晚星笑着说道，“我上的可不是贵族学校，而且你比我小三岁，你上初中我上高中，你上高中我就上大学了。”

陈惹：“才三岁而已，我跳级就行了。”

江晚星忽然歪头，好奇看着他，“你是学霸吗？”

陈惹有点心虚，“还可以。”

江晚星大笑起来，“行行行，下次我见你舅舅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小惹上学时的光辉成绩。”

陈惹：“......”

现在贿赂唐渡还来得及吗。

两人停顿片刻，继续往山上爬，约莫用了一个小时，成功登顶。

四天王山顾名思义有四座山头，他们爬的这座是海拔最低的，因此备受锻炼身体者所爱，夜间也有不少爬山者。

山头上是一片平地，有三三两两的帐篷，还有人席地而坐，分享带来的零食，从他们这个角度，能俯视山下的热闹灯火。

“下次可以爬高的那座，早上可以看日出，”江晚星看着远处的灯火，有感而发。

“一言为定，”陈惹立刻趁机说道，“我们一起。”

江晚星愣了一下，看向陈惹，对方已经将脸转了过去，装作很忙的看风景。

江晚星笑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也望向远处。

“江老师，”陈惹注视着她的身影，在良久的沉默后忽然开口，“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吗？”

江晚星轻轻笑了，眼睛仍眺望着远方，“这我哪知道啊，一切都要看缘分。”

陈惹静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颗饱涨的心慢慢落回胸腔，他有些心酸的想，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她连一个虚幻的承诺都不愿意给。

就像隔着一个透明的茧，他看得见，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