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贴着创可贴,宋引商对着镜子慢慢撕下来,开车的时候碰伤的,伤口不大,他都没太过于注意。
创可贴是凌刻羽贴的。
他是睡得多沉,才会感受不到动静。
威慑力还是要有的,宋引商好几天没理凌刻羽,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跑去跟朋友聚会,把Alpha抛到九霄云外。
冷暴力是个人都受不了。
陪计霖做完标记清洗手术后,宋引商在医院里守着人,没打麻药,整个过程宋引商光听到计霖的惨叫声了。
“遭罪。”宋引商想想还来气了,“爽的是Alpha,受罪的是Omega,你就该让你老公陪着你过来。”
“算了。”躺病床上的Omega摇摇头,“他本来就不赞成我做这种手术,何况我本来就是个体质特殊Omega。”
看宋引商变了脸色,计霖赶紧解释:“我不是心疼他啊,手术是我要做的,毕竟我不想每个发情期身体都要被迫想着任梓航的信息素,对我来说太残酷,对我的Alpha来说也不公平。”
递过已经削好皮的苹果,宋引商的叹息从喉咙里喷发一般,他无奈地点点头,病房门让人推开,穿着白大褂的Sala走进来。
冷淡的眉眼,好像看不到世间的温度,看谁都像在瞄垃圾:“手术做完了,人情也还清了,好好修养就行。”
走到门口还不忘记衷心提醒:“如果碰到的Alpha不是良人,就别轻易让人标记自己。”
计霖需要待在医院修养小半个月,作为公众人物,封锁消息就成了公关团队的该做的题,宋引商下午跟他聊会儿天,抬起手表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手表是凌刻羽送的,他忘了摘下来,一抬手脑子里就是Alpha委屈巴巴道歉的样子。
可会装了。
计霖的经纪人在一边给他安排行程,宋引商声音很小地说道:“我先回去了。”
群里有大事发生。
肖成昀跟孟誩偷摸出国,领证结婚了。
两个Alpha在一起,差点没把两家的父母气个半死。
当事人肖成昀兴高采烈地艾特宋引商,告知了这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下午三点,他按时到地。
是个小型婚礼现场,没有父辈祝福,来的全都是朋友,肖成昀喝多了,一边哭一边抱着孟誩的手抹眼泪。
目光直逼向坐在角落的Alpha,凌刻羽顺手接过侍者手上的香槟,刚抿一口,乱晃的视线就落在宋引商身上,两个人对视,Alpha立刻放下酒杯奔向宋引商。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紧张地握着手乱搓,凌刻羽小心翼翼看他。
惩罚结束,宋引商哼了一声,他不想在好朋友的重要时刻做个扫兴的人,勉为其难反驳了一句:“你都过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来。”
尝试着去牵宋引商的手,没被甩开之后,凌刻羽胆子逐渐放大了,一大一小的手掌紧紧结合,抓到人群中央后,一看他出现,孟誩就玩笑道:“可算把你等来了,还以为你不过来呢。”
“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是喝多了吧。”宋引商看着醉醺醺的Alpha,眼睛鼻头都泛红,在白皙的皮肤上相得益彰,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三分。
“今天开心。”孟誩到底是没忍住,“没想过跟肖成昀这个不靠谱的结婚。”
没想过,只是因为确定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肯定是对方。
刚从医院照顾计霖回来,又立刻奔赴婚礼现场,宋引商到底还是有些心力交瘁,没喝几杯酒就不太行了。
凌刻羽动身准备公主抱抱他回酒店休息,被宋引商一挡,只能扶着他。
沾地就开始哇哇吐,宋引慌慌乱乱地扶着马桶,胃里没什么东西,吐得他脑袋疼。
后背让Alpha拍得舒服了,他坐在地上呼口气,太阳穴周圈都是酥酥麻麻的,喘息间在跟Alpha说话:“凌刻羽。”宋引商吸吸鼻子,“我突然想快点跟你结婚了。”
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把这个人捆在身边。
声音弱下去,宋引商喃喃自语:“哪怕结婚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
蹲在地上,凌刻羽挑起他的下巴,刚想亲下去,宋引商梅开二度,全吐他身上了,唉一声,Alpha无可奈何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放在浴缸里洗干净。
碰到水后的宋引商跟个水母似的伸手在水里乱扑腾,溅了凌刻羽一身,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干脆把领带拿下来捆住了宋引商躁动的手。
老实了,也生气了。
闷哼着歪开脑袋一句话不跟他说。
拿浴巾把人裹着抱出来,凌刻羽边走边说话:“宝宝,你最近特别不乖。”
“我就不乐意乖给你看。”
“那要给谁看?”
醉酒情况下完全没有意识,宋引商居然还能靠肌肉记忆惦记着醋凌刻羽:“给江禹珺。”
前任一提,现任必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