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光刺目,凌刻羽已经迫不及待在婚房床头贴着有年代感的囍字。
“你审美是什么时候死的?”宋引商已经没有办法忍受,无论是装饰,还是外面那一排桃树。
临海,屋外海浪翻腾,狂风大作,宋引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Alpha同他对视,眼睛里除了温柔的期待,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什么东西:“引商足够好看就行了,别的不重要。”
就会哄骗人。
嗤了一声,宋引商偷摸笑着歪开脑袋。
看过新房,宋引商坐在客厅里开始拿电脑打开准备工作,公司里临时开会,线上打开,员工个个蓬头垢面,跟平时上班完全不同。
怨气快要伸出屏幕来,宋引商学着凌刻羽哄人的话术说道:“大家打起精神啊,月底给你们涨工资。”
没有凌刻羽那么生硬的上下级形象,宋引商说这话反倒多了一股小孩哄大人的可爱感,旁边Alpha跷着二郎腿看他:“宝贝儿,你这样哄不到人的。”
更吓不到人。
空气突然安静,宋引商满脸幽怨地看着凌刻羽,咬牙切齿说道:“我没关麦。”
早就习惯了,凌刻羽没放心上:“没事,他们不会多想的。”
“我会多想。”宋引商话说完后认命了,也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先带头起哄,满屏幕的脸个个看戏似的。
脸颊一热,宋引商干咳几声:“都别起哄。”
是拿红包让人安静的,宋引商感慨万千:“还是钱好使啊。”
“别加班了。”凌刻羽关上电脑,把人抱起来,一边走一边坏笑着说话,“我也挺好使的。”
当然没干什么,宋引商疼好几天屁股,怎么都不让凌刻羽碰,只是抱在一起,就已经能够挡住阴冷的雨天,Alpha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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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了,宋引商怕冷,衣服裹得很厚,吐一口气都好像能把自己脸上带起风霜来。
最近做梦混乱,计霖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常年让人等的宋引商头一回体会到等人的感觉,反正是不太好受。
标记清洗手术刚做完没多久,宋引商不放心地问计霖:“感觉还好吧。”
“没事。”计霖摇头,转而视线变得绝对温柔,“Sala医生说需要再养几个月才能再次被终身标记。”
终身标记……
陷入沉思,宋引商不放心地说:“我们这样的Omega,清洗标记已经对身体极度不好了,再标记一次,你就不怕……”
“引商。”计霖打断了他的话,拿凌刻羽举例子一般说明,“你觉得凌刻羽会抛弃你吗?”
当然不会。
摇头,宋引商想说绝对不可能,转头又想,感情是那么容易变质的东西,保不齐凌刻羽哪天就不喜欢自己了。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Alpha的模样回旋镖一般扎在自己的脑门子上,宋引商对自己做了个交代:“如果真有跟凌刻羽感情变质的那天,我当然不会跟他纠缠。”
顿了顿,宋引商喉咙一紧,说道:“现在终身标记已经是可以被清洗的了,如果他对我的感情消失了,我身上关于他的痕迹也会消失,计霖……离开谁都能活。”
宋引商觉得自己把问题想得太悲观了,又不知道为什么,信息素最近总有异动,让他忍不住乱想。
有时候做梦了都是凌刻羽出轨,爬起来就会一巴掌拍醒睡梦中的Alpha,再气鼓鼓地起床,随便换个屋子让凌刻羽自己想去。
他那么无理取闹,凌刻羽变心。
好像也再正常不过了。
医生没等来,临时有变,计霖毕竟是公众人物,被经纪人带走,宋引商想散散步,也不准备跟他一道离开。
跟宋引商打个招呼车就开走了,刚要原路返回,宋引商的视线里就飞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高屿诃扶牵着贺经年。
平日里高冷得不可一世的Alpha怀里还揣着个烤红薯。
大帅哥、Alpha、红薯,从哪个方面入手,宋引商都觉得格格不入,没有被条条框框圈住,一切好像都变得可爱起来。
距离不远,贺经年抬眼,忽然同宋引商视线对上,温柔的Omega挽起了眼睛,眉目添染了好几分爱人滋养出来的光芒。
“引商。”
贺经年一开口,宋引商只能硬着头皮回应同样的笑,如果没有凌刻羽那层关系在,他们压根就不熟,更别提产生亲戚层面的连接。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凌刻羽不在,自己居然跟他的哥嫂坐在一起,高屿诃动作飞快,把怀里的烤红薯扔进了垃圾桶,动作太滑稽,宋引商不做声色心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