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后排里,于琰小心翼翼地和身边人咬耳朵:“真让你说中了?”
廖望延用手拢着嘴回:“不能确定,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于琰:“靠,我要有心理阴影了。”
廖望延:“放轻松,有我在你怕什么?”
车上另外几个人对他俩的行为见怪不怪,正拿着手机各玩各的。
老姚的车开得飞快,众人感觉自己短视频还没刷几条,车就已经停在了战队门口。
老姚:“回去收拾吧,晚上九点都来大厅,国柱和你们说一下过年放假的事。”
于琰:“yes,sir!”
刘国柱语音打过来的时候,廖望延才反应过来已经九点了,地上的行李箱现在满得盖都盖不上,他自己的东西只占了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全是20分钟前于琰送来的。
他叹了口气,直起身子下楼。
见最后一名队员到齐,刘国柱才开始说话:“Mesh和于琰是明天七点半的机票,邵乖也是,吴醒八点,星水九点。假期一共九天,回程时间自己查,我就不给你们一一报出来了。”
“过年期间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不要受伤,鞭炮什么的也少放,在此我严重警告于琰,你给我老实点,Mesh你替我看着他。”
“这九天没有训练要求,好好玩,好好放松,就这样,咱们年后见。”
放假过于开心,于琰直接熬了个通宵,导致转天在飞机上靠着廖望延的肩膀睡得昏天暗地。
大件行李都已经送去托运,于琰只背了个小挎包,也懒得往行李架里塞,搭在膝头还方便拿个纸巾什么的。
天气不是很好,飞机时不时就颠簸几下,于琰的头也时不时就会往下坠,他睡得不舒服,下意识就想换姿势。
黑色挎包被他扭得马上就要从膝盖上掉下去,廖望延只好偏过身体微微俯身替他把包扶正。
某颗脑袋的支撑点只有某人肩膀处的那块骨头,骨头的所有人一动,于琰的头也跟着动。
廖望延长臂一伸,将岌岌可危的挎包换了条大腿放置,刚想把身体回正,侧颈就被贴上了。
他瞬间僵在原地。
热气烘烤着耳垂,干涩却柔软的嘴唇贴着自己的下颌骨。
廖望延觉得,明明空姐推着食品车距离自己的座位那么近,但声音却隔得极远,远到他竖起耳朵听,也只能听见深入自己耳膜里的那阵平稳却炽热的呼吸声。
耳朵和脖子很烫,但他却不想往回缩。
廖望延攥紧了手,拼命压制也没法稳住咚咚乱跳的左胸口。大心脏的电竞选手在此刻完全发挥不出赛场上的状态,青涩得像个稚童。
大约过了七八秒,他才松开了那只攥紧的拳头,用掌心搭着于琰的太阳穴,以缓慢又温柔的方式让沉睡者回到最开始靠着自己的姿势。
僵硬的身体始终无法放松,廖望延的眼睁了闭闭了睁,最后在心里暗骂了句脏话,似是破罐破摔般侧过头,亲了一下睡美人黑色的发顶。
一声低喃消散在空气里,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说了什么。
他说——
“你等着。”
“以后都会让你还回来。”
两小时后,飞机落地。
神清气爽的于琰揉着自己的脖子,推着行李箱偷偷瞟身边莫名其妙低气压的男人。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问,他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挥手的自己爸妈。
“喂,别摆你那副全天下都欠你五百万的死人脸了,smile,笑一笑,我爸妈在前面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干什么了。”
廖望延哼笑一声,把行李箱往于琰那边一推,快步走向外面。
于琰:“?”
等于琰推着两个箱子走到自己爸妈身边的时候,廖望延早就吸引了二老的所有注意力。
姜女士:“小延累不累啊?早上七点半的飞机,是不是昨晚都没睡好?”
廖望延:“没有,我昨天休息的还挺早的,于琰睡得比较晚,飞机上还靠着我睡了两个小时。”
于父:“你管他干什么,飞机没靠背吗他非要靠着你睡,出去几年还越来越娇气了。”
廖望延:“他靠着我睡得会舒服一点,没事的于叔。”
于父:“晚上来我们家吃饭,于琰他妈说了,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那些菜。”
于琰撑着行李箱站在旁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死感。
“不是,你们有人理理我吗?”
“hello?老于?姜女士?look me!”
“于明国!姜圆月!”
被点了大名的两人终于分了半个眼神给自家儿子,但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于琰分外寒心。
于父:“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欠揍了是不是?老实在旁边站着。”
姜女士:“儿子,别给妈丢人,闭上嘴安静呆着。”
于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