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清晰地闯入耳膜,庄汜清楚自己的行为。但身体太难受了,百爪挠心,胸腔和腺体的位置有一团又一团红色的火球激烈地冲撞着。
断断续续的话从嘴边跳出,“我…标…记我,给我临…时…标记。”
高看自己的承受能力了!二次分化后没有抑制剂的易感期,如此难受!前两次,按时注入抑制剂,平稳渡过后,庄汜马虎的性子又复活了。
他忘记提前补货了,家里并没有抑制剂!
前世有顾越辙在,他替庄汜记牢那些特殊的日子,以至于几乎没打过抑制剂。纵使关系极度恶劣后,两人的易感期也和谐得要命。
庄汜在要‘临时标记’,可顾越辙迟疑了。
他现在非常不清醒,说出来的话恐怕做不得数。要是醒来之后又反悔,那顾越辙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保持现在和谐的关系已经很难了,要是……顾越辙不敢想。
把人抱进卧室,妥帖地安置在床上,顾越辙准备出门替庄汜买抑制剂,他记得小区门口有一家药店。
“我去给你买抑制剂,很快就回来。你等一等,打完就好了。”顾越辙俯身亲了亲汗淋淋的额头。
汗水沾上去,嘴唇是咸的。
起身离开的瞬间,庄汜猛地搂住他的脖子,用尽仅剩的全部力气,一口破锣嗓子叫:“别走…标记我!”
顾越辙根本不知道,二次分化后的omega需要使用处方抑制剂,而这种抑制剂只有部分医院有售。但无论哪家医院,都距离这里都太远了!
庄汜忍不了!顾越辙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
大拇指捏住顾越辙的喉结,骤然翻个身,把红肿的腺体完全‘展示’在顾越辙嘴边。
庄汜要他咬!渴求他的侵.犯!
“……”
“快!”再一次着急地催促,嗓音嘶哑得像雨夜刮风的树林,枝叶之间的摩擦声。
顾越辙满眼猩红,再也忍不住了,俯下身将他覆盖,伸出温暖的舌头舔舐凸起的腺体,那里有一个小硬块,舌尖用力地抵着旋转……
“快一点!”庄汜吼。
太热了,太燥了,仿若置身于燃烧的烈狱之中,庄汜只想得到顾越辙的信息素,他丧失了全部的斗志。
终于,齿尖穿透绯红的肌肤,伴随alpha信息素的注入,庄汜发出舒服的闷哼声。
胸口起伏剧烈,顾越辙双手撑在床面,吮吸破皮、带着丝丝血渍的腺体,鼻尖贴着耳垂问:“小汜,能听见我声音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急促的喘息声慢慢收紧,庄汜很疲倦,像游了一场马拉松,每一寸肌肉都很沉、很酸,但又令他兴奋的餍足。
身体上明显压了一个“大东西”,庄汜抬手顺着鼻尖往上……贴上顾越辙的脸颊,热腾的水汽传递到他的指腹。
alpha皮肤的温度很高,但他在晋江,所以他不能……
脸色顿时冷下来,像吃抹干净后冷血的渣男。庄汜不近人情道:“从我身上下去。”
声音毫无毫无震慑力,甚至软绵绵的。
“……”
顾越辙咬着后槽牙翻身,躺倒在庄汜旁边,大口喘息……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可当寂静得连呼吸声也听不见时,尴尬的气氛便漫延开来。
率先红了脸的是庄汜。
时间不长,故而记忆的回溯不至于扭曲,很清楚记起他要求顾越辙标记的模样。
难堪、厌恶、唾弃…紧紧咬着下唇,暗骂某人真是“色令智昏”!
而某人指谁?不言而喻。
信息素的滋味美妙,却容易上头,令人后悔。
庄汜此刻便是世界上最后悔的人,却没有后悔药给他吃。
手心攥着灰色的棉质床单,上面还有大块深深的水渍。也不知道是谁的汗水,是他的,或者是顾越辙的,亦或混合两人的……
庄汜撑着双眼,望着灰色的天花板……过了一会,语气冷淡,像是自言自语:“我们只是床上关系。顾越辙,你别多想。”
“床上关系”?顾越辙一喜,他竟然升级成“床上关系”了!
不……不对,庄汜仿佛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