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凌溪现在空有影后奖杯在手,但七年过去,谁还会买一个过气影后的帐呢?
张君于是继续苦口婆心道,“溪溪,有血性是好的,但人在屋檐下,我们还是得做好低头的姿态。”
“君姐,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啊,你可不是能忍的脾气啊。”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张君确实不是能忍的人。之前在后台说要去找节目组也并非是说说而已。
但张君不会想到凌溪居然比她还癫,仅仅这一个晚上就开撕了两回,连她都被吓得不轻。
还没等张君开口,凌溪继续道,“君姐,你说的我都明白,该低头的时候,我当然会低,但现在显然不是低头的机会。”
“你信不信,要是我今晚不发那个微博,下周节目开录的时候,节目组照样敢连张椅子都不给我们准备。但现在我这么一闹,别说椅子了,到时候有独立的休息室也不是不可能。”
张君被凌溪这段彪悍的逻辑又惊到了:好颠的精神状态。
凌溪话里的道理非常浅显,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个道理张君明白,但从她眼神中的担忧不难看出,她对凌溪的做法依旧并不认同。
但张君同样明白的是,凌溪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决定了的事就连她这么强势的人也没法更改,于是只能叹息一声,听天由命了。
凌溪忽略张君皱起的眉头,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君姐,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休息吧,既然下周还要去录制《演员》,那估计很快节目组就会送台本给你,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送走了张君,凌溪转身瘫在了沙发上。
她刚刚还有些话没和张君说,也不能说。
因为它事关另一个人,一个凌溪不想再提起的人,郑愿。
张君的意思她很明白,希望她能放低姿态和节目组好好合作,这样皆大欢喜。
可凌溪很清楚,无论是节目组还是另一位嘉宾任白秋,压根儿没有和她好好相处的想法,这一晚她看得很清楚。
因此有些事,不是你单方面放低姿态,就能收获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的。
更多的时候,你不断地放低姿态,低到尘埃里,最后非但没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甚至还白白弄丢了自己。
这是她从和郑愿的那段七年婚姻里学到的唯一有用的知识。
郑愿。
说好了要与过去彻底翻篇,怎么又想起她了呢。
凌溪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人的名字彻底从脑海中赶走。
就像她被对方从郑家赶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