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也呆住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明明睡觉之前他是反锁过房门的啊。
徐非弋并没有解答他的疑问,而是亲热地坐上床,“别紧张嘛,堂叔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什、什么忙?”
大半夜站在自己床边一言不发就为了找自己帮忙,白天不行吗,维克多很迷惑。
“堂叔需要你,哭出声。”
徐非弋温和地看着这个从被子下钻出来的小不点。
虽然不知道堂叔是怎么进来的,但毕竟是熟人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了,维克多如实说道:“堂叔,我哭不出来。”
“想想难过的事就行了。”
维克多有些不悦,“可我真的哭不出来。”
对于堂叔大半夜站在自己床边吓唬自己的事他回过神后就有点耿耿于怀,现在又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他更加不想搭理对方。
“我为什么非要哭,我不想哭还不……”
徐非弋仍旧和善地弯起嘴角,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维克多的眼睛。
“你最好现在就哭出声。”
“哇”的一声从二楼某间房内响起,模模糊糊中孔蔓生听出那好像是维克多的哭喊。
同时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一松,空气重新顺畅地进入肺部,孔蔓生被掐得发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怪物听到哭喊,扔下孔蔓生就往二楼奔去,三两下就在楼梯上消失不见。
孔蔓生捂着脖子也跟着上了楼,他朝着维克多的房间跑去,不料他还没来得及撞门门却自动打开,门后面徐非弋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扯了进来。
“???”
孔蔓生看着徐非弋,又看了看坐在床上泪水连连正在呜咽的维克多。
“怪物呢?”看样子怪物并没有进来这个房间。
“嘘。”
和蔼可亲的堂叔对着床上的小侄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维克多连呜也不敢呜了,只能默默独自流泪。
小男孩停止哭泣后,孔蔓生就听到一阵似有似无的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咚——咚——”没什么节奏可言,却是从维克多隔壁的自己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徐非弋:“你房间里有球?”
孔蔓生想了想,“还真有一个沙滩排球。”
虽然露西亚的房间看上去少女心爆棚,但这显然是母亲安娜的想法,露西亚本人并不这样,至少孔蔓生就从她房间里翻出了许多不像受小公主喜欢的东西。
“你是说怪物在我房里玩球?”孔蔓生难以置信。
刚才还要掐死自己的怪物这会儿居然开始拍起了排球,它这算是被玩具绊住了脚步吗?
徐非弋:“维克多,爸爸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维克多一抖,他似乎不愿意回想这个问题,但面对徐非弋“和蔼”的神情,他只得哆哆嗦嗦回到:“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妈妈说大概是五年前。”
五年前维克多还很小,记不得许多关于父亲的事,母亲安娜总是说因为他们兄妹三人不听话父亲才不愿回家的,但维克多却不这么认为。
“五年前?”孔蔓生想起镇长的台历,侵染似乎也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怪物是他们,”他意识到不妥,又赶紧改口,“是我们的父亲?”
徐非弋靠近维克多, “你是不是早猜到了爸爸其实一直在家里?”
维克多瑟缩着把被子往身上裹,他不敢直视徐非弋,只能可怜巴巴地向孔蔓生求助,“露西亚……”
没想到这一次连“姐姐”都不站在他这边,孔蔓生也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维克多小嘴一瘪,眼泪就要掉下来。
“是的,其实我是知道家里一直有个人的,但他总是躲着我们,他待在我们不常去的房间,平时应该就是住在地下室里。”
徐非弋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平时待在地下室,但今天因为你被罚去地下室他才离开去了我的房间,然后你也跟去了,他离开后就只能来二楼你不在的那个房间,他好像……不能和活人处在同一个空间。”
“那你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孔蔓生问道。
徐非弋却岔开了话题,“第一次我们去地下室没有发现他,也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候刚好离开了。”
孔蔓生想起自己在客厅中听到的那个天花板上的拖行声,“不对啊,按你的说法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里他要攻击我呢?”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比如你看到了他?”
孔蔓生和徐非弋和变成怪物的父亲打过几个照面都相安无事,尤其是现在怪物宁愿去旁边的空房间待着也不来这边,只能说明孔蔓生刚才在房间里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才引发了怪物的攻击。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然后他就突然实体化了。”
孔蔓生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能观测到对方,对方才会攻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