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下比一下跳得凶悍,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徐非弋转头,“好了。”水里的河灯已经点燃,莲花造型的灯在水中沉沉浮浮。
河水缓缓流动,陈苓宜和徐非弋并肩站在河边,她闭着眼睛许下愿望,等睁开眼时却发现徐非弋看着自己。
“怎么了?”陈苓宜的脸微微发烫。
“你许的什么愿望?”满河的烛火倒映在徐非弋脸上,为他的面庞镶上一层温柔的光。
“说出来就不灵了。”陈苓宜低下头,故意不去看他。
两人沿着河一直往前走,河灯最终飘出了河道,流向未知的远方。“回去吧。”徐非弋轻声道。
陈苓宜忽然心生一种无边的烦闷,要是没有时疫和那些骇人的怪物,她是不是也能和徐非弋过上平静而祥和的生活?
游玩直至黎明,人群才慢慢散去,清晨的水汽和朝雾弥散在街道之上,徐非弋买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填饱了二人饥肠辘辘的脏腑。
白天的宰相府规矩森严,徐非弋想求见都被人赶了出来。
陈苓宜:“怎么办?”
徐非弋:“不慌,有人能帮我们进去。”
听闻两人来意,陆小侯爷当即就要拒绝。“别忙着说不啊小侯爷,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老侯爷的死因?”
陆小侯爷一下子僵住了,如果真如他们所说自己的父亲在宰相府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回来的时候还能动弹呢。
“这……”他犹豫了。
“别担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徐非弋靠近陆小侯爷,用一种魅惑人心的语调低低说着。
有了陆小侯爷带路,伪装成他的小厮和婢女的徐非弋和陈苓宜顺利地混进了宰相府。宰相姓昌,一直得意于家族的姓氏,认为自己头顶两日,必然会声名显赫。
见是陆小侯爷到访,昌相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朝他拱了拱手:“小侯爷请节哀,老侯爷才到我府上一聚怎么回去就病亡了呢,真是可惜啊,天妒英才。”
“实不相瞒,今日我前来正是有一事要求助宰相大人,”陆小侯爷吐着徐非弋灌给他的说辞,“我父亲亡故前曾说过荨州城有一位他当年的故人之子,是故人临终前托付给他照拂的,只可惜他一直未寻到此人就遗憾而终。”
“做儿子的不想父亲临终的遗憾一直得不到满足,这才来请您帮忙,派人前去荨州县令处查探查探,也好完成我父亲的心愿。”
昌相一捋胡须,“原来是这么个事,好说好说。”他答应得非常干脆,没有任何迟疑。
徐非弋和陈苓宜暗中对视一眼,荨州城已经成为了怪物的老巢,昌相还同意派人前往,难道说这个宰相没有问题,他也不知道夜里发生的事?
……
推开姚清岩的房门,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孔蔓生也不想用这种“好孩子不能学”的法子,但想要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秘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这五个人到底在姚珈络房间中找些什么呢?
姚清岩的房间跟他人一样,板正无趣,就是书柜还收拾得像模像样。姚清岩的房间连着书房,他总是在自己的房里办公,孔蔓生打开电脑,密码页面蹦到他眼前。他试着输了包括生日在内的好几组数字都不对,没办法只能先放弃。
“这是什么?”书柜隔板上有一个浅浅的凹痕,孔蔓生比划一下发现这块隔板的位置正好在姚清岩稍一抬手就能碰到的高度,而圆形凹痕应该是某种近似于奖杯之类的摆件,如果遇到意外这个高度正好方便主人拿起沉重的奖杯自卫。
“奖杯呢?”经过多日的相处,孔蔓生看出来姚清岩是个对东西摆放位置有强迫症的人,每一次放下餐具只有他会把每样东西归位,好像它们没有摆放在对应的位置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