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凭什么有的人可以站在大厦的最顶端看烟花,而他就要做着最低三下四的工作受人白眼。
唐津天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想要的一切,他认为自己终于逆天改命。但现在,这个神一般的男人要把这些都收回去。
不能把徐非弋留在游戏里,那他就没有必要出去了,如果还要他再去过以往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庄毅宁愿死在游戏里。
不过他还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结局,那就只能祝他成功了。在此之前他再帮他最后一次吧,为他扫清障碍,杀掉所有不能留的人。
厚重的雾气攀上了庄毅的双眼,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胸腔停止了起伏。
“喂,这里不能睡觉,滚出去!”
他又听到了那些令人厌烦和胆寒的声音,它们像魔咒一样围绕着他,不管他跌跌撞撞逃到什么地方,都有人像驱赶一条狗一样驱逐着流浪的他。
就连一个门童,一个给人家开车门的侍从都敢看不起他,他不过是在酒店门廊下避避风罢了他们就要让他滚,他不走还喊来保安殴打他。
遍体鳞伤的庄毅一瘸一拐挪到公园里,这里的长椅早就被其他人占据,他只能找个雕像的背阴面坐了下来。
冷风呼呼地刮,刮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温度。
那女的自己凑上来的,一个厂妹怎么了,怎么就摸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还不就是为了勾引,凭什么要处罚他啊?
那女的也不照照镜子,140斤的坦克怎么有脸哭啊,真以为自己小仙女,他能看上这种货色?
还有那些打工的,凭什么他们就是多劳多得,自己就是好吃懒做?做坏几个部件怎么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出错?还TM的提什么损耗率,损耗NM啊。
一定是组长那个狗东西怕自己有朝一日取代他的位置,天天在厂长面前诬陷自己,连带着厂长那个老东西都开始不待见自己。
厂里是待不下去了,又脏又累不说他根本吃不下这个苦,现在还丢了人,趁大家都出工他偷了工友的钱走投无路只能出来流浪,庄毅害怕自己被发现只敢躲躲藏藏,万一工友们要抓他呢?
看着远处金碧辉煌的酒店,庄毅的恨意达到了巅峰,凭什么那些人就可以坐好车住顶级酒店?凭什么他就要在寒风中被撵得像只过街老鼠?这世界如此不公平,他庄毅就是没有遇上好机会罢了!
“等老子有钱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给老子舔鞋。”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地上吐了口痰,正巧落在那人脚尖前面。
那人皱了皱眉,庄毅低头瞅了一眼,冷哼一声。
手工皮鞋优雅的光亮在微暗的灯光之下越发显得贵气,庄毅天天蹲墙角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那些花花绿绿的鞋也就在他面前来来往往。
可这个人的鞋不一样,跟大街上那些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的人都不一样,他看不出这双鞋是什么牌子,或许没有牌子吧。
这双鞋停在了自己面前,庄毅缓缓抬头,来人被光晕笼罩着,逆着光的脸看不清表情。
“你想要飞黄腾达的机会吗?”
庄毅瞬间坐直了身体,他打量着来人,很快又窝了回去。
“你?飞黄腾达?”别说笑话了,这个男人看着比庄毅都还年轻。
男人笑了笑,递上一张精致的名片,“如果想的话可以来找我。”
男人转身离去,庄毅举起名片对着光仔细看,那是一朵盛开的白蔷薇,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朦胧的光晕。
太空寂静无声,宛如群星的墓园,微光闪耀,但却无法穿透最深层的幽暗。
基地上空无一人,那些撤走的军队早已不见踪影。
“他们没有上基地,那去了哪里?”孔蔓生心中警铃大作。
上一次他也是在空无一人的太空基地上被传送到了另外一颗星球,如果这次还被强行传输,一旦和徐非弋分开恐怕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贴紧了徐非弋。
身后微微的温热透过衣服传来,徐非弋小小地晃动了一下身形,但很快就慢慢往后靠去,把人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小心点。”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是一条被黏液覆满的漆黑虫足,两人甚至不知道这只虫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虫子见一击不成立马又甩出第二根,孔蔓生和徐非弋矮身仓惶躲避,原来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半米深的坑,要是刚才不幸被击中,恐怕也不用继续努力通关了。
“爬上去!”徐非弋道,孔蔓生抬头,距离他头顶两米的位置刚好有一个可供人站立的金属平台,他攀上墙壁,身后就有劲风袭来。
“看哪儿呢?虫子果然低劣。”徐非弋在离他五米的地方用椅子狂敲着铁皮,原本被孔蔓生吸引住的大虫子终于转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