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隔了两身衣裳,陆祈抱得紧,沈闲玉只觉得硌得慌,可见陆祈难得这样对她表现出依恋,又不忍心推开他。
又过了片刻,沈闲玉望着天边的太阳,提醒道:“你读书的时间好像快到了,先回学堂吧。”
陆祈依依不舍地松手,一抬眸,便瞧见了沈闲玉打趣的眼神,面一红,接过衣裳,还想与沈闲玉说话,便随口问道:“姐姐,你还有何话想与我说。”
沈闲玉笑道:“没什么话了,刚才这样说,是怕赵易瞧见也要,但是做这两身衣裳费了我不少时间,为了省事,便先让赵易走了。”
陆祈哦了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姐姐,基础学堂里一共有四十六人,六人过了府试,十二人过了县试。”
沈闲玉一惊,道:“那李先生教得还不错呀,只要这六个人过了院试,便有资格参与乡试考秀才了。”
陆祈没回,另起话头:“姐姐,我要走了。”
沈闲玉哦了声,心里有些惆怅,虽然她与陆祈只相处了这短短一会儿工夫,可心里已有对陆祈的不舍,她是真拿陆祈当弟弟对待的,不然也不能连续熬夜只为了给陆祈做两身衣裳。
目送陆祈回了学堂,沈闲玉打算去一趟医馆,将处理好的草药卖了,来一次镇上要花好几个小时,来都来了,顺便再卖一批草药。
只是她才走没几步,连忙出来的李子晋叫住她,沈闲玉听到李子晋的声音,回头看向他,道:“李先生,有事吗?”
话一出口,沈闲玉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严肃:“该不会是陆祈出什么事了吧?”
李子晋笑道:“沈姑娘莫急,陆祈很好,他很聪明,日后在读书这条路上定是无人能及。”
沈闲玉松了口气,再次问道:“那是?”
李子晋看了沈闲玉半晌,今日沈闲玉穿了一身绿衣,显得整个人清新脱俗,似乎是办成了什么事情,瞧着有些慵懒,沈闲玉的长相偏温婉,是他喜欢的类型,这些日子没见沈闲玉,也甚为想念。
沈闲玉见李子晋一直不说话,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先生。”
李子晋叫住沈闲玉,道:“沈姑娘,我偶得了一把玉梳,觉得很衬你。”
说着,从衣襟里拿出木盒,正欲给沈闲玉。
沈闲玉一瞧,微微一惊,立即联想到陆祈曾与她说过的话,留了个心眼,把木盒推回去,笑道:“还是不用了李先生,这玉梳太贵重,我要不起。”
李子晋有些失望:“好吧,日后沈姑娘若是有何需要帮助,可尽管开口。”
沈闲玉道:“好的先生,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学堂里还有许多学子等着你呢,我便不打扰了,再见先生。”
李子晋目送沈闲玉离开,直到那抹倩影再也消失不见。上个月月底,陆祈回家时,他曾拜托陆祈给沈闲玉带话,也不知陆祈说了没有,不过看沈闲玉这样,应该是没说。
沈闲玉难道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心意吗,还是要等他考上举人,有了一官半职,再来向沈闲玉诉说心意,沈闲玉才会答应呢。
***
自上一次沈闲玉来到学堂,再一次来,是在六月中旬,说起来,这次也真是凑巧了。
沈闲玉去的那个村子正好距离丰罗镇较近,她忙完便赶去镇上,打算看望一下陆祈,然后再回家。
自从做了游医,每次回家都不固定,陆祈月底放旬休,二人总是错过,说起来,自三月那次见面,有两三月都未曾再见过陆祈了。
她每次回家,给陆祈留了很多东西,再次回去时,发现陆祈没用那些东西,沈闲玉不由暗想,陆祈会不会生气了,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
心里想着事,沈闲玉已经快到学堂,她见一脸着急的赵山从她面前快步经过,但是没看她,不由叫住赵山,道:“赵大夫?”
自打她当了游医,与赵山之前约好的月底切磋也变了,不是由赵山去沈闲玉家,而是沈闲玉去赵山家。
赵山不仅有个小孙子赵易,还有个大孙女赵小莲,赵小莲今年十四,比她小一岁,自小便喜爱医学,她给赵山讲时,赵小莲便在一旁默默听。
赵山的目标是把赵易培养成做官,赵小莲继承他的衣钵。
赵山听见沈闲玉的声音,忙顺着声音看向沈闲玉,见她笑吟吟,不由急道:“沈大夫,我正去找你了,你来的正好,出大事了!”
沈闲玉一股不妙预感升上心头,道:“出什么大事?”
赵山拉着沈闲玉便往学堂的方向跑,一面跑一面解释道:“陆祈跟人打起来了。”
沈闲玉心里咯噔一声,道:“怎么回事,他受欺负了吗?”
赵山道:“好像没吧?不确定,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