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飞飞轻轻一笑,挣脱开黎和安的手,小心翼翼地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对啊,就只是搓澡而已,没别的。”
黎和安瞬间无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毛飞飞见黎和安缄默不语,便如履薄冰般缓缓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轻声问道:“怎么啦?安仔若是不想搓澡,那我给你按摩按摩也成呀。”
黎和安更加无语,抬手啪地一下拍开毛飞飞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不需要,真搞不懂你这家伙又抽什么风,再说了,就你那财迷性子,估计就算是按摩也得找我收钱吧”
毛飞飞脸上笑意更盛,双手搓了搓,那讨好的模样仿佛能滴出蜜来:“哎呀,安仔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次肯定不会啦”
黎和安无奈地抬手扶额,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敲在毛飞飞的额头:“你呀,彻头彻尾的财迷一个。”
毛飞飞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抬手揉了揉额头,傻笑道:“嘿嘿,这世间哪有人不喜欢钱呢?”
黎和安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自己被水浸透的衣衫上,抬脚迈出浴池:“真拿你没办法,不跟你在这儿瞎闹了,你只要别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毛飞飞望着黎和安渐行渐远的背影,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挨了个脑瓜崩,没挨揍”
毛飞飞垂首瞥了眼浴池,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衣服都湿了,不泡白不泡”
另一边黎和安穿着湿漉漉的回到侯府,回到自己房间,刚一推开门,便瞧见徐珏奎与玉鹤洐正安然坐在桌旁品茗。
黎和安不禁微微一怔,缓步入内,顺手将门带上,问道:“小侯爷玉将军,你们不是有事要处理吗,怎么在这里”
徐珏奎轻抿一口茶,抬眸望向黎和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然是为了毛飞飞事”
黎和安听到毛飞飞的名字就觉得愁,叹了口气,坐在桌前:“他啊,跟以前的纨绔完全不一样,现在成了一个只会谄媚还贪财的狗腿子”
徐珏奎闻得黎和安所言,不禁哑然失笑:“哈哈哈,贪财这点没变,看来以后就可以多用钱差使他了”
玉鹤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哼,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
徐珏奎放下手中的茶杯,取出扇子轻轻摇曳着,面容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小鹤洐对小飞飞的敌意还挺大的嘛”
玉鹤洐冷哼一声:“不管怎么说这蠢蛋以前经常欺负我未婚妻,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好感”
黎和安把自己的佩剑放在桌子上,转身去换衣服:“话说,小悯不是想和玉将军你取消婚约吗?”
玉鹤衍双眉紧蹙,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恼怒,继而又显露出几分无奈:“她虽有此想法,但婚约岂是能随意取消?我玉家的声誉与颜面,不容许这般儿戏”
黎和安褪下身上的湿衣服:“可小悯的性子,将军也是知晓的,她若执意而为,怕也会惹出不少麻烦”
玉鹤衍沉默片刻,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那蠢蛋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若是再敢在背后煽风点火,教唆小悯丫头,我定不会轻饶他”
黎和安换好衣服,转身坐回桌前,拿起佩剑擦拭着:“玉将军,警惕些总是好的,但小悯现在满脑子都是生意上的事,哪有心思来管你的事情”
玉鹤洐深吸一口气,随后幽幽叹道:“我知道,所以这次我就是来跟悯丫头商量这件事,虽然我脾气暴躁,但本将军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她不愿,我自然不会勉强,悯丫头能有自己的事业也是好的”
徐钰奎听到玉鹤衍的话,微微挑起眉梢:“没想到小鹤洐是如此心思细腻的人”
玉鹤洐微微一愕,略显别扭地扭过头去:“本来就是,本将军只是脾气不好,又不是人品不行”
黎和安俯首,继续专注于擦拭剑身,同时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所以毛飞飞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我反正不会信他,现在只要他不给我添麻烦就行”
徐钰奎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面上似笑非笑,仿若藏着无尽深意:“本侯觉得他还挺可爱,特别是那双眼睛……”
黎和安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无奈,抬眸说道:“我看侯爷是喜欢他那张脸,跟本不会管他性格如何吧”
徐钰奎笑而不语,玉鹤洐则一脸嫌恶地看着徐钰奎:“我看也是,之前还一直盯着那蠢蛋的脚踝看,不就是有个彼岸花的纹身嘛,有什么好看的”
徐钰奎微微挑眉,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悠悠开口:“那纹身的确别致,本侯对小飞飞感兴趣,已非一朝一夕之事,这般独特的眼睛,这世间恐难再找出第二双吧”
黎和安擦拭完毕,将剑归鞘,转头望向徐钰奎:“听你这话,感觉侯爷你下次见毛飞飞,会直接把他的眼睛挖掉收藏起来”
徐钰奎笑了笑把茶杯放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也不是不可以”
玉鹤洐赶忙拉着黎和安,满脸厌弃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你果然是个变态,以后离你主子远点,小心把你传染了”
黎和安无奈的笑了笑:“侯爷,您就不要开玩笑了”
徐钰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小和安怎么就知道本侯在开玩笑呢”
黎和安与玉鹤洐听到徐钰奎的话愣了一下,两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徐钰奎看到他们的反应,觉得好不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而已,你们的反应可真好玩”
黎和安无奈扶额:“侯爷,虽然毛飞飞这人不讨喜,但您这话真会把人吓到的”
玉鹤洐见徐钰奎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姓徐的!你再这样,小心老子把你眼睛挖掉收藏起来!”
徐钰奎笑意更浓:“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
玉鹤洐缓缓坐回桌前,目光落向黎和安,轻声说道:“过几日便是小皇子白君熙十六岁生辰了。你也知晓,这位小皇子深得皇上宠爱,只是性子极为刁蛮任性。他对悯丫头又是格外喜欢,眼下悯丫头外出未归,小皇子得知她不会赴宴,正在宫中闹脾气呢,这件事现已传遍宫廷上下”
黎和安听闻,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小皇子讨厌我,玉将军您也不是不知道”
玉鹤洐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轻咬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自是清楚得很,不过是提醒你一下,正因那位皇子哥讨厌你,悯丫头不在,按照他这性格,估计会觉得是你教唆的”
黎和安瞬间领悟了玉鹤洐的意思,微微点头道:“这样啊,我便明白了,在小皇子消气之前,我尽量避开便是”
玉鹤洐点了点头。
这时,徐钰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目光深长地看向黎和安,继而展颜笑道:“不光是这些哦,本侯之前答应过小昭悯要把小君熙这小麻烦带到小飞飞身边,但现在小君熙暂时还不知道小飞飞的存在,明天小君熙肯定会去柳府,到时候就有人帮我们应付这个小麻烦了”
黎和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徐钰奎,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思忖:不愧是侯爷,狡猾的老狐狸这个词真的很适合他。
玉鹤洐吃完糕点,然后擦了擦手和嘴巴:“诚然,两个麻烦凑在一处,说不定会有奇妙的事发生”
徐钰奎拿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容:“那就等明天看好戏吧”
黎和安看着这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对比之下,感觉自己好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