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去,那次买牛真真是被熏的不成,不过今儿周铭去云家那儿帮忙去了,无奈,只能他自己跑一趟。
好在羊崽周宵不用讲价,喜哥儿还特地交代了一番,两钱银子一只羊,通价儿,只细细检查了一番,没病,四蹄儿健壮的就行了。
家里的鹿生了只小鹿,长得很是喜人,喜哥儿如今天天都要去院子里跑一趟,喂喂小鹿。
周宵拉着六只羊崽回来的时候,喜哥儿正在园子里,专门割了筐最为鲜嫩的草,放小鹿那儿喂呢。
周宵无奈扶额,真怕自家夫郎把小鹿当狼崽那样儿养了,到时要卖的时候不舍得,那这小鹿可就幸福了,在他家里养老了。
“你回来啦!嚯,这只羊崽长得好,还有俩耳坠儿呢。”
喜哥儿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便看到周宵驾着大黄进了果园,板车里绑着六只小羊崽。
周宵和喜哥儿把绑着羊崽的麻绳儿解开,“三只母羊,三只公羊,我看了,都没啥病。”
喜哥儿点了点头,刚把他觉得长得最好的那只羊崽解开,它就蹭的一下从板车上跳了下来,几息间跑老远,头没带回一次的。
周宵乐道:“不用管它们,本就是要散养的。”
喜哥儿点了点头,看它们这般活泼,想来应是好养的。
果园里的牲畜越来越多,三只母猪也配好了,就等着小猪崽儿出生了,和羊鹿这些不同,周宵是专门在果园划了个区域养家禽的,用篱笆围了起来,不过占地儿大,和散养也差不了多少。
忙完果园的事儿,留豆豆酱酱在园子里看家,夫夫二人驾着大黄回院子去了。
果园就在周宵他们院子旁边,离得很近,还专门在共用的围墙那儿开了个大门,进出很是方便。
春天的日子就这么在忙忙碌碌间快要过到尾声,谷村长去了趟镇上,把去年说好的甘蔗种拉了回来,分发给各家各户,村里人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唉,本以为能歇歇,这又要开始种甘蔗,真真是累人。”一夫郎嘴上抱怨,眼里的喜意却是藏也藏不住,这种好了,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村里人除了那些个懒汉,谁家会嫌能挣钱的活儿多的。
按农事官的教法把甘蔗种好,喜哥儿对这新鲜的事物好奇的不行,每日都要去看看长势如何,施肥很是勤快。
忙完这些,没多久,便入了夏,蝉鸣四起,池塘里种的莲也开出了朵朵荷花骨朵,蝴蝶翩翩飞舞,自是一派美景。
“贱蹄子,让你做个活儿,看把你给委屈的,在这儿待不了,去你亲娘那儿去啊,在这儿惹人嫌!”
喜哥儿和顾筠正忙里偷闲,躺在门外的摇椅上乘凉,便听到山脚那儿传来阵阵骂声儿,伴着一小孩儿稚嫩的哭声儿。
“还哭,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一让你做活儿便这般,哭给谁看啊?真真是随了你那懒皮子的娘了!”
“呜呜呜,你坏,我要我娘亲回来,呜呜呜。”
不远处的骂声儿还在继续,那小女娃儿哭的更厉害了。
喜哥儿看了眼顾筠,顾筠轻声道:“这是哪家的夫郎啊,脾气这般大的。”
喜哥儿回以轻声,“小爹,那是钱屠户他弟弟新娶的续弦,童哥儿。”
“听他俩那意思,那女娃娃他亲娘尚在,钱屠户他弟是和离了?”
喜哥儿点了点头,“说是琳姐儿她娘跟镇上一卖猪肉的屠子好上了,不要他父女俩了。”
顾筠惊讶道:“还有这事儿?钱家不也是干屠户的,这怎的在镇上找了个屠子,这屠子还分贵贱不成?”难不成屠子间还有鄙视链?镇上的看不起村里的,府城的看不起镇上的?不都做的一样的活儿计。
喜哥儿摇了摇头,“小爹,且不说钱屠子他弟弟不是干屠子的,便是,那镇上的屠子有自己的铺子,村里的屠子大多靠着帮村里人杀猪挣些银钱,偶尔宰上一头家里的猪在村里卖,就比如春耕前,麦收,秋收,过年这几个时候,挣得自是比不了镇上那些日日能卖猪肉的屠子。”
顾筠点了点头,“看这样儿,那钱屠子弟弟新娶的夫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都道有后娘就有后爹,看琳姐儿这哭的,我听着都心疼。”
喜哥儿点了点头,看村里娶了续弦的,前边儿生的孩子,哪个不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还有做不完的活儿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