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从来都没有见千隐笑。第一次看见,居然是在这种立场上。但是这样的话,自己能不能抱着一点点的期待,其实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是他强劲的对手?
“大小姐,其实是我主动找前辈切磋的。”莫传不好意思地说。
“什……”千华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那个……所以……那个……阿隐,我,我不是……”
千隐却不解风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手忙脚乱。
“为啥我觉得情况不太妙?”风笙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下巴,眼神锋利了许多。
千月倒是显得无所谓,反正对于她来说,无论千隐站在谁的阵营,结局都没有差别,但是对于千鸢来说就不一样了。
“还想看吗?”楼顶的风带着一股闷热与黏腻,千月站在这里很不舒服,语气有些不耐烦问。
千鸢的银眸紧紧地盯着楼下的其中一人,轻轻说了句:“为什么不?”
他在千隐眼里看到的从来都是他内心不灭的烈火,岂是千华小小的几滴水就能浇灭的?
误会解开后,千华逃似的离开了,千霖和莫传紧随其后。只剩千隐一个人静静地站着,目送西方的太阳落下,洒下一片余晖,映红了整个脸颊。微微一眯眼,蓝眸顿时沉了沉。他看到了在楼顶上向他打招呼的风笙,也只有她一个人。
【为什么走了?】千鸢问。
千月:【无聊。】
千鸢:【你心情不好。】
千月:【不应该是你吗?这可是你的猎物。】
千鸢轻笑了一声:【是吗?对我来说这只是个小插曲。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你。】
千月的脚步停了下来,挑衅地说:【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在我身上,挖出什么。】
漆黑的夜晚,今晚是新月。本就淡淡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全部挡住了。地上全是暗压压的一片。千月娇小的身影此刻正蹲在自己住宅后面的空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粉笔,在草地上慢慢地画着,风笙站在外面,聚精会神地看,顺便警惕四周。
千月几乎把这个草坪都用粉笔画了一遍,大约300平方米。站起来的速度很慢,估计脚和手臂都已经发麻了,有些僵硬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灰尘。原本绿色的草坪,竟然快被白色的诡异字符覆盖。
她轻轻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白色的图案上面,瞬间,血液像水流一样,流满了整个图案、明明只是洒了几滴血,千月的脸色却白了很多,呼吸也有点不平稳。放在八个方位的银色酒杯慢慢地融化,形成了咒阵的外圈圆。在外圈圆形成的同时。整个咒阵全部都消失在了夜里。
“这就是被称为最牢固的结界——血界吗?还真是大开眼界。”风笙感慨道,“我还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千鸢在自己的空间里,借着千月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精光,“还真是沉藏不露。”
“她在做什么?”远处的树上,站着一个小孩子。
夜蝶不敢靠太近,但是她又有夜盲症,根本看不清楚千月在搞什么。但是又不想让奶奶失望,只能抱着侥幸的心里,用用术式试试?
就在风笙看得正起劲的时候,猛地往夜蝶的方向望去,但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错觉?”
夜蝶在风笙看过来的瞬间,连忙用瞬步,离开了后花园,“那个女人,看起来不简单。这件事得快点让奶奶知道才行。”
风笙有些疑惑的走到那个地方,盯着看了很久,眼睛突然瞪得如铜铃般,“怎么可能……”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千月。
千月感受到了风笙异样的眼光,“怎么了吗?”
“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风笙调整了一下心情,“去你房间说”
“有什么事?”千月洗完澡,穿着白色的睡裙,一脸的疲惫。血界的消耗,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大。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马上就好好地睡一觉。千鸢却丝毫不在意,霸道地霸占着她的床。
“刚刚你在布结界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风笙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千月的脸色更难看。
“但是我又不确定。”风笙慢吞吞地说,还不时瞅几眼千月的脸色。
“那我是不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千月的语气阴阳怪气。
“额……我想应该不用。”风笙挠了挠头发,语气有点发虚。
“哼!”千月冷哼了一声,躺下去睡觉了。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累了,连风笙走出房间都没有发现。
风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到自己房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
“说吧。”千鸢倚在墙上,“你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感受到了什么?”
“一个人类。不,应该是一个生物只有一个灵魂吧?”风笙突然问。
千鸢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我发现异样的地方,我闻到了千月灵魂的味道,可是千月人在草坪那里。而且我之前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息。只有死人是没有气息的。”风笙的声音有点颤抖。
千鸢一直从容的表情,在这个时候,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