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钊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很快,一处理完事情便没了身影,行踪诡秘。”
他隐瞒了一点没说,那便是那位江隶诡谲的剑法让他觉得尤为熟悉,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影子,但他还是认出来了——他使剑和连衍使刀扇有着同工异曲之妙!
虽然只是一些细微处的相似,寻常人很难发现,但凭他之前和连衍多次对练,对他的熟悉程度来看,他们的剑术,绝对出自同一人!
但这一点,他只敢暗自揣测,不敢告诉连衍。要是告诉了这个疯子,指不定他会为了威逼江隶出现,对花似锦做出什么事来。
他答应过长乐公主,如果可以,要尽可能地保护好舞阳郡主。虽然他无法像江隶一样,日夜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但至少现在,他可以尽力让她免受伤害。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连衍便失了兴致,挥挥手道:“行了,知道了,西钊你先下去吧。”
说罢顿了顿,露出调笑的笑容, “烛仪,你也退下去吧。”
“是。”两人齐齐应声,退到了门外。
此时屋内就只有连衍和云千竹两人了。
面对云千竹有些幽怨的眼神,连衍气不打一处来。
“西钊给你丢在门外的树上了,要的话自己去捡。”
云千竹抖了抖嘴角,丢到门口那颗杀人树上,谁敢去捡啊!
算了,不跟这个疯子一般见识。
做足心里安慰,深吸一口气,又换上了一副充满笑意的面孔,道:“长行,你看我已经安分好几天了,是不是可以…”
话还没说完,便遭到了连衍生硬的拒绝,“不行。”
闻言,云千竹立马便像泄了气的囊袋,干瘪瘪的,“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见杏月满楼她们了…你看我的脸,不见这些姑娘都变皱了!”
他指着脸上的几条细小的皱纹,对着连衍控诉,仿佛他是个穷凶恶极的罪人一般。
连衍皱着眉头,不满道:“还不是你做事不仔细,走漏了风声,似乎被左家那小子察觉到了什么,对烟花之地颇有留意…总之,你给我消停点。”
“你这是…怕了?天哪,没想到我们堂堂御南王,竟然也会怕一个毛头小子?”云千竹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看你是找抽!什么叫本王怕那个臭小子?本王这叫爱惜羽翼,不要引火上身的道理你懂不懂!”连衍脸上微愠,与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显然是气狠了。
“行了,开玩笑的,别生气嘛,长行,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比的上你呢?”
连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点,不过嘴上依旧没打算放过云千竹。
“是啊,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怎么会怕呢。不过,千竹啊,本王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是怎么遇到本王的。”
云千竹像是被戳中了痛点,面色很是不好。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少年那乖张恶劣的笑容,已经那句让他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话,“老东西,长得真丑啊。”
那是他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耻辱,此刻经连衍这么一提起,又叫他记了起来。
“看来是记起来了啊。”连衍恶劣一笑。
他站起身,拍了拍云千竹的肩膀。“记起来了就好。”
“有的麻雀啊,真以为自己攀上了枝头,变成凤凰了。殊不知,它还是那只麻雀。”
感受到对方的身子微微颤抖,连衍满意地笑了笑。“但是,在本王这里,麻雀照样可以变成凤凰。可要是凤凰不听话,那么它得又变成麻雀了。”
“懂本王的意思吗?”
见云千竹点头,连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千竹,小锦的蛊虫你好生养着,本王大有用处。”
说完,便愉悦地离开了,只留下云千竹一个在屋内,眼里满是不甘。
可高高悬挂在树上的凤凰不知道啊,小小的麻雀,也是有逆反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