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了上一次同床共枕的经验后,这一夜睡得异常安稳,也可能是都累极了,没再过多地纠结。
翌日一大早,小木屋的门又被敲响。
祈安几乎是和叶南洲同时醒来的,他装作不经意地一撇,发现两人老老实实地各占床的一半,中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
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嗓音沙哑道:“我去开门。”
其实他昨晚是因为太过于紧张,故都不敢动弹。
这一次同床的心情和上次在小夜灯家的心情又已截然不同,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不知道叶南洲都在想些什么。祈安暗自猜测着。
思及此,他已然走到了门边,开口问道:“谁?”
“是我,村长。”
祈安这才发觉好久没听到村长的声音了,熟悉又陌生的。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拉开了门,村长皱巴着一张脸站在那笑。
“好久不见了啊。”
祈安也回以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侧身让他先进屋子。
村长抬脚踌躇了一下,忽然弯下腰拍了拍落了些尘土的衣摆,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我刚从农田里来,可能有些脏。”
祈安连忙摇头:“无妨。”
村长这才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进来,抬头便看到了尚且躺在床上的叶南洲。
叶南洲一脸平静地朝他点头致意,没有丝毫要下床的迹象。
村长露出了迟疑的眼神,对着祈安有些欲言又止。
祈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尴尬游离在他们之间,侧头对村长道:“您先去桌子旁等我吧,我和他说点事。”
“哎、哎,好。”村长转身便要走,忽又驻足问道,“我应该没有打扰你们吧?”
他这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波光闪动,就这样直直地盯着祈安。
是了,他应当有着丰富的阅历,所以对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这事不觉新鲜与惊讶。
但他确实是误会了,他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是不知为何,祈安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摇着头回复道:“自然不会。”
这一刻,祈安倒希望村长懂得少一些......
祈安不愿再细想,疾步走向床边,对着叶南洲故作严肃道:“可以起床了。”
叶南洲抬眼望着他,嘴巴不自觉地嘟着,怎的还生出几分委屈了?
祈安觉得两耳发热,清了清嗓,继续轻声道:“有外人,你这样不好。”
此话一出,倒轮到叶南洲移开了视线,他的耳尖也霎时飞红。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叶南洲虽这般说着,但那副不自然的样子却一点不像没听见。
祈安懒得拆穿他,倾身上前,嘴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过去:“再不起,你真要被误会成是我内人了。”
闻此言,叶南洲几乎是一巴掌糊到了祈安脸上,将他重重推开,而后面红耳赤地下了床。
“两位城主!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他离开时的语气倒还如往常一般充满活力。
祈安摸了摸自己脸上那人残留的余温,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暗喜。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荡漾的表情,便与村长调侃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祈安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无措地摸着后脑勺,坐到村长面前。
村长眼里的喜悦快要兜不住,开口问道:“城主啊,你这是喜事将近了?”
祈安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只剩通红的耳朵还在出卖真心。
他正儿八经地回道:“城主,你误会了,他昨日与我有事要议,天色已晚便干脆留了下来。”
村长夸张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这样啊。”
祈安感觉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尝试另起话头:“对了,城主,你今日为何没穿新衣?”
“昨天我应该让神兽给你们送衣服来了。”
村长笑笑答道:“哦,拿到了,拿到了。但是平时要干农活,还是穿旧衣服方便,更何况这身上的还能穿嘛。”
祈安叹了口气:“城主,你若是这样想的话,等到你穿新衣服的时候,那新衣服都变旧了。”
村长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其实我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衣服这事。”
祈安回道:“你说。”
“昨天仙长你不是收留了一群南海人吗?他们拿到衣服后激动坏了,今天一大早就跑来找我,说想为栖闲城出一份力。”村长说着也有些慷慨激昂起来。
祈安沉思了一会道:“我昨晚也想过这事。城主,你觉得在城中再开一家成衣铺如何?”
村长神情认真地考虑后答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让南海人学习缝制衣服?”
祈安点点头:“是的,这样他们也就有事可做了。”
村长少见地低头沉默着,眉头也并未舒展。
祈安觉得奇怪:“城主,你有问题可以直说,没事的。”
村长这才抬起头,眼中重新盈满笑意:“啊,也不能说是问题吧。”
“就是我在想,城主你又造美食城,又造成衣铺的,可是栖闲城内的百姓或许并不需要这么多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