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天才的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讲的?”叶南洲躺倒在床上,思绪飘回到多年以前。
彼时的唐夷还未被赶出宗门,与萧景宸同列为宗门最得意的弟子。
他们目标一致,共同奋斗,或许也曾偷偷许下过只有两个人知晓的承诺。
可是潜藏在暗处的种子终有一日会生根发芽,唐夷的放荡不羁与萧景宸的循规蹈矩,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仿佛注定着他们未来的背道而驰。
这一日,唐夷在修行外派法术的时候,被温力言抓了个正着。
“你从何学的歪门邪道?为什么不用剑!”温力言怒不可遏。
唐夷显然不服气:“谁规定的一定要用剑?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比剑术更高深的术法!”
萧景宸皱着眉头朝他使眼色,想让他住嘴,却被他一概忽视。
温力言气急了,最终只是冷冷落下一句:“既然如此,那你走吧,离开灵剑派,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萧景宸刚想替他求情,唐夷就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啊!我正有此意!”
温力言:“但是,你得把灵剑派的剑术还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萧景宸尚未来得及阻拦,唐夷便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下一秒,身上的灵剑派功法就已被废除。
他颤颤巍巍地起身,顶着苍白的面孔转过头的一瞬间,与萧景宸视线相撞,见到了那人眼中的难以置信与悲痛欲绝。
萧景宸被两种强烈的情绪拉扯得好像要碎了。
可是唐夷只觉得那道目光过于灼热,烫的他想火速离开。
他就这样落荒而逃。
之后,灵剑派的大弟子便只剩下萧景宸一个。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唐夷,只是那人在离开灵剑派以后,似也隐去了身上的气息,他再也没有探寻到任何踪迹。
说到这里,叶南洲轻轻碰了碰身旁人的胳膊:“你还记得那日在绮山,你下楼时的场景吗?”
“那日,是他们的久别重逢。”
叶南洲目睹了全程,居然还是唐夷来找的萧景宸。
萧景宸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即使他衣着大变,神情却还和当初一样,那么张扬与自信。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问完又觉得多余了,因为唐夷看起来过得非常好。
只是...萧景宸觉得,他看起来离自己更远了,似乎完全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闻此言的唐夷挑了挑眉:“自然是极好的,我这个天赋,练什么不是一学就会?”
“那老头以为废我功法,赶我出门,我就真一蹶不振了?”
他将自己最初的苦全都咽下。
只字不提当初拖着受损的身躯爬去幽冥鬼府进行交易的事情,为各种恶心的人卖命,做尽了非人之事。
这才捡回一个健全的身子,足以让他能够进行后续的修炼。
唐夷:“你呢,我走后,那老头没有为难你吧?”
萧景宸淡然一笑,也十分默契地对温力言逼迫他所行杀生之事只字不提:“没有,挺好的。”
自那日一别,萧景宸就记下了唐夷身上的气息。
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但他不愿意就这样和那个人渐行渐远。
于是后来猫抓老鼠的游戏,萧景宸明面上是受人所托,实际上是他心之所向。
“唉...”叶南洲不愿再多说,只觉得痛心,“所以,我知道你前面说的话没错,但是眼看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是想让他们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祈安正盯着天花板出神:“好吧,此题或许还会有另一种解法。”
叶南洲转过身子,凝视着他的侧脸:“我也想了一种可能。”
祈安转过头,投以一个好奇的目光。
叶南洲:“如果爱没了,恨也行啊。”
“不是都说爱恨交织吗?那...是不是也可以此消彼长?”
这是什么奇特的想法。祈安只当他是小孩子开玩笑,笑着摇了摇头。
可叶南洲却较真地掰过他的脸:“我是认真的。往后若你不爱我了,我定要恨你,恨到你死了为止。”
好残忍,但又有点浪漫是怎么回事。
祈安觉得自从和叶南洲在一块后,他是真病得不轻。
于是他戳了戳那人的额头:“好啊,不是都说恨比爱长久吗?”
“要不...我们以后也别做.爱了,我们做.恨如何?”
......
叶南洲:“不好意思,多有打扰,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