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能不能亲个嘴给我看看？”

齐原：……

罗南江：……

罗南江耳朵通红，不知道是被呛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大拇指一直在抠奶茶杯上的标签，完全不知道该看谁。

“不能。”齐原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神情又恢复了往日面对她时的那种疏离。言灵不禁开始怀疑，齐原以前也像今天这么烦吗？

言灵瞪了齐原几秒，骂了他一句：“小气鬼。”

“所以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言灵把齐原面前那杯奶茶捞回自己面前吸了一口，齐原没碰过这杯，她记得清楚。

“我讨厌你。你不许喝。”

言灵怀中的小白也探出头来吼了齐原一声，凶完又躲回去。

齐原：……

罗南江哭笑不得。他发誓，他只知道齐原要做点什么彻底打消言灵对他的念头，完全不知道齐原突然当着言灵的面出柜！齐原说的话仅代表他个人行为，言灵怎么着也不能怪到自己头上吧？

言灵接收到罗南江的视线，又和罗南江说道：“你放心，我不讨厌你，你可以喝。”

罗南江：“谢谢你。”

言灵坐在齐原对面，越看他的脸越烦，以前分手的时候怎么会为这种人哭得昏天黑地？

“我要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你满意了吧。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久久。还有！我再也不会理你了。除非你把你们亲嘴的照片发给我看。”言灵抱着小白准备起身离开。

“言灵等等！”罗南江叫住她。

“你现在读到想读的物理文章了吗？”那双眼睛温润而清澈，好像这是一个他很认真想要了解的问题。

言灵不太理解罗南江的脑回路，“当然啊，写论文的时候读文献读的想吐。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最近看到一些物理问题，想到你是物理老师，顺便问一下。”

言灵问：“什么物理问题？”

罗南江却说不出来：“我忘了。等我想到了微信问你。别把我拉黑啊！”

言灵摸不着罗南江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奇妙。

“想到了直接去百度，下班以后谁也别想问我专业课问题！我要回家了，再见！”

言灵迅速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一直窝在店内的小黑此刻看见言灵离开的步伐，追赶而出，三两步走到言灵身边。

“言老师！”

小黑是齐原的表弟，言灵也不想理他，并没有停下来脚步。

罗南江只觉一阵风刮了过去，转头一看，小黑已经和言灵并排走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高一低的背影并排在一起，罗南江的脑海里不自觉浮起魏颖之的脸。

昂扬的：“我以后的目标，就是成为她们那样的人！我要我的名字有一天也能出现在研究杂志上！”

难过的：“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她们的文章……”

悲伤的：“我要回家……”

他不知道魏颖之和丁望他们最后去了哪里，有什么样的结局，可他见到了现在的魏颖之。这辈子的她应该不会再有遗憾了吧。

罗南江侧着身体，下巴抵在椅背上，柔和地注视着他们。不知道丁望、司徒渊和狗娃他们，这辈子是不是也一样会幸福快乐呢？

罗南江的后脑勺很圆，发质看上去柔软又蓬松，两侧的发尾微微翘起半个波浪，每根发丝都像是精心设计过。齐原有时候觉得，静止的罗南江就像个昂贵的洋娃娃。

“你说言灵这辈子看得上小黑吗？”罗南江问。

“可能吧。你没发现我让小黑进去的时候，她一直偷偷看小黑吗？”齐原说。

“真的假的？我没发现。”罗南江转回来问，“你跟小黑说什么了，他肯进里面去？”

齐原暗笑道：“我跟他说去充电，我就教他加言灵的微信，可以让他随时和言灵联系。不过我只说过要教他怎么加，言灵通不通过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骗小孩呢你。”

齐原说：“他自己上钩的。他都一百岁了，我才是小孩。”

“那你跟言灵说的话呢？”罗南江看着齐原的眼睛问，“也是骗她的吗？”

哪知齐原忽然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只说：“你等我一会，我进去拿个东西。”

说完齐原也不管罗南江的反应，径直往店里走去，走到了罗南江看不到的角落。不过他很快折身回来，手里还多了几张纸和几个红色的小袋子。

“这是什么？”罗南江问。

等齐原走近，罗南江才看清他手上的东西，是一张白纸和几张符。

楼小满给齐原寄了五张符，他今天才收到。他将白纸铺在桌上，再把五张符纸放上去，分开排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