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燕明玉醒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头疼,当他想起身的时候,两只柔荑挽上了他的脖颈,接着便不深不浅地揉起了他的太阳穴。“五殿下醒了,可是头痛?”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在燕明玉耳旁响起,他不由往旁边一看,只见一貌美女子正笑盈盈看着他,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再加上一夜的承欢,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饶是燕明玉这种悦美无数的人都不由心动,于是刚刚那点醉酒带来的不快便立马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好涵养,“原来是花语姑娘。”
许是被燕明玉的一笑羞了脸,花语不自觉低下了头:“是大人让我来服侍殿下的,昨日在船上多谢殿下相救,花语仰慕殿下已久,多谢殿下恩宠。”说着便徐徐地弯下了腰。随即又抬起头忘了一眼燕明玉,这一眼包含太多情绪,似情人之间的娇嗔,又似那无意间的埋怨,只一眼便苏了燕明玉的心。
燕明玉虽贵为皇子,平日里宠幸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是为了奉承他的,在他看来太过死板,缺失兴趣。而这花语自小便出自风尘,最懂的便是怎么讨男人喜欢,又加上江南女子一向温婉,花语爱慕但不讨好的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一时间让燕明玉怜爱不已。
他轻轻地抱住花语然后说道:“你以后便跟着我吧!”这话若是让寻常女子听见怕是会欣喜不已,然花语只是卧在燕明玉的怀里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这便让燕明玉更是疼爱她了。
而另一边的书房里,几个仆人颤巍巍地跪在钟泰的面前,“大人,真的不是我们放走那丫头,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们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原本钟泰是让几个人去处理了花语的,可昨晚他左等右等硬是没等到人来回报。而他精心为燕明玉准备的歌姬今早被人发现在房中,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有人在背后操控,会是谁呢?
没有理会底下一行人的动作,他一边摸着翘起来的胡子一边踱步,良久他冷哼道:“迟早我会把你找出来。”接着他挥了挥手,一行人便被带了下去。
当看到花语跟燕明玉一道出来的时候,钟泰的脸色变了好几次,但燕明玉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是春风满面地拍了拍钟泰的肩膀:“谢谢钟大人忍痛割爱,这份恩情本王记住了。”听了这话钟泰死死地握住了手,但脸上依旧带上一贯的微笑:“殿下能看得上花语,那是她的福气,花语,以后可得好好伺候殿下。”闻言花语欠了欠身,“谢大人提点。”
话虽说的乖巧,可她眼中满含讽刺,这让钟泰一阵火大,但却又不好发作。“我看着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各辖县看看灾情,以好想出应对之策。”见气氛不对,一旁的苏行赶紧开口道。
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不是被洪灾摧毁,随处可见无家可归的老人小孩,见到这一幕燕明玉的心也沉了下去。就在几人还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氛围中时,一个流民突然从旁边窜起,只见他拿着一把三叉戟,边跑边冲着钟泰喊道:“狗官,拿命来。”待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钟泰喝到:“保护殿下,有人要刺杀殿下。”
不等燕明玉开口,这人便身首异处了。等燕明玉缓过神来,人早已没救了,由于钟泰打着保护他的名号所以他也不好过分苛责,只是淡淡说道:“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朝廷不是拨了赈灾银了,怎么到处都是流民。”
这话已是重的,很明显燕明玉已经看出了不对劲,当初朝廷拨了五十万的赈灾银,再怎样也肯定是能安置一些流民的。可他们走了这么久压根没看到一个赈灾点,这还是邻近金陵城的地方,若是在远些想必更是不堪,既然银子没用到赈灾上,那么会去哪里。
然钟泰却丝毫没有半分紧张,只是说道:“殿下,这些流民都是刁民,不仅聚众闹事,现在胆敢行刺殿下。若不是看在都是陛下子民的份上,我早已将他们缉拿归案,又怎会放任他们在外面,我这可都是一心为陛下呀,往殿下明鉴。 ”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燕明玉一时半会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他身边的苏行看不过去了,破口大骂道:“哼,刁民,这些流民都是一些老人妇孺,身无寸铁之力,又怎会闹事,反观钟大人,心宽体胖,真是一把好手。”
苏行语带讥讽,但钟泰就如完全没听懂他的话还拱手道:“谬赞了。”然后又说道,“说实话,这几个月来为了这水灾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真是发愁,好在现在五殿下来了,相信在殿下的带领下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的。”都说千穿万穿,马屁拍不穿,钟泰适时的一句话让燕明玉很是舒心,连带着便没有再追责,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第二天,金陵城外边设置了赈灾点,燕明玉一行人开仓布粥,还设置医馆为流民看病,一时间所有人都对朝廷感恩戴德。当然这一切都是由莫语和苏行带头的,为了能更好的安置灾民,他们开始招收灾民建筑房屋。一方面既解决了灾民的生存问题,另一方面等房子建好了连带着住的问题都解决了。
不久灾民中便传出了“五皇子是好人,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话语,许多人都对五皇子歌功颂德。当这些话传到燕明玉耳中时,他也是满心愉悦,只是苏行轻微皱了皱眉,觉得似有不妥。但燕明玉沉浸于百姓的欢呼声中,而最近又有花语的相伴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怎会听得进苏行这几声质疑了,最后反倒是让他不痛快。于是乎在劝诫几次无果后,苏行便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