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五条悟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惊奇地捂住脖子，出口便是熟悉的感觉：“我帅气的嗓音回来了？！”

夏油杰扯扯嘴角，觉得五条悟还是保持那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音比较合适，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你的感冒是不是好的太快了点？”

从昨晚到现在不过半天，姜茶的效果是不是有些过于优秀了。

五条悟毫不在意地活动了几下腿脚，斜眼望去：“都说了我不会感冒。”

夏油杰差点气笑了，合着五条悟根本没从昨晚的教训里吸取教训：“这个世界上只有笨蛋不会感冒。”

五条悟呵呵一笑，朝夏油杰比了个中指。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和傻子斗嘴的时候，夏油杰甩甩头掏出手机叹息一声，虽然早知道遇上诅咒有关的不会有好事发生，但在看见手机上显眼的‘圈外’标示后还是一阵无奈。

夏油杰揣回手机就看见五条悟扒在墙角鬼鬼祟祟往外看，上前好奇道：“怎么不出去？”

五条悟托着下巴，嘴里若有所思地哼着。

正值正午，熙熙攘攘的‘行人’游蹿在街道上，商店的老板吆喝着邀请客人入店，近乎每一家店门口都摆上了特殊商品，门头挂满写满祭典字样的灯笼。

“这里在办庙会一类的活动？”夏油杰诧异说道，倒不是因活动本身，而是满大街长的奇形怪状的生物聚集在一起像人类一样活动怎么看怎么诡异。

五条悟从废弃木箱中捡起破损灯笼，赤红的灯笼在手中旋转几圈，烛火般的黑色火焰断断续续亮起又陡然熄灭，彻底没了光，五条悟眨巴两下眼睛三两下拆开灯笼。

“喂。”夏油杰试图阻止五条悟折腾不明垃圾的动作，下一秒看见灯笼里的东西后，想说的话全都堵在喉中。

油纸外壳内，一只被用作光源的诅咒刚燃尽最后的生命，缩在灯笼正中心一点一点湮灭，最后化为尘土归于大地。

“诅咒被当成火源了？！”夏油杰震惊喃喃。

“刚刚就好奇到底谁会点黑色的灯，原来是诅咒本身的颜色。”五条悟重新翻看起箱子里的灯笼，不出意外，每一只里都存在奄奄一息的低等诅咒。

还有这个灯笼外壳，似乎被特意设计成了牢笼的样式，上面的符文将诅咒囚禁其中。

但是外面那些‘人’不也是咒灵吗，将同类作为消耗能源这件事，以咒灵那种宛如刚诞生动物般的智商真的能做到吗。

不，不对。如此庞大数量、拥有自我意识的诅咒扎堆，甚至办起祭典活动这件事本事就很恐怖，就像每天都想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抑郁患者突然说自己要和朋友度过充满希望的一天一样恐怖。

夏油杰揉着眉心，语气有些飘忽：“五条，你有没有觉得，那些生物比起诅咒，更像是话本里的……”

“妖怪。”

有着独立的沟通、思考能力，以往五条悟也不是没见过妖怪为蓝本的‘假想咒灵’，只不过大多数依然毫无自我。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遇到。

五条悟俯下身由下而上观察夏油杰挡在手下的脸，轻哼一声嫌弃的摆起脸：“简直和你手上那只一模一样。”

夏油杰满脸茫然，五条悟这话简直令他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睛落在夏油杰腹部，幽幽道：“你身边不是有一只吗，那只无时无刻都想给我下黑手的天狗。”

只有和他出现在同一地点，五条悟就能感受到那只天狗无时无刻饱含嫌弃的视线，转头找去又只能看见他若无其事乖乖跟在夏油杰背后，就连战斗里都要连带着他一起解决。

夏油杰下意识捂住腹部，五条悟的眼神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怪异感，他皱起眉反驳：“退治诅咒时难免波及到其他，说到底还是你老插手我的任务的原因吧，天狗就是普通咒灵。”

五条悟可没见过做出超出操纵者命令的咒灵，抬手一指：“那你把那家伙叫出来对峙。”

夏油杰额头青筋直跳，“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求人办事前口气放尊重一点。”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吧。”

夏油杰：……

这家伙字典真有写‘礼貌’二字吗？夏油杰总感觉自己偏头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左手打了个响指，庞大黑影笼罩整条巷子，头顶屋檐被顶得向上弯起。

五条悟艰难从黑色羽毛里拔出脑袋，没一会儿又被埋了进去。

夏油杰安安稳稳坐在天狗曲起的腿上，忽然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他的咒灵之前有这么高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