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的推理其实是对的。
精卫是打算这么干来着。
虞三五等地府尊者一开始也确实是打算以逸待劳来着。而且那个去强开阵法的人也确实不强,身边跟着的那些人也只是棘手而已。
若是牧酌南和花杳然去了,虽然会吃些苦头,但是也不至于把命交代在那边,至少应该守得住鬼门。
可惜了,因为朝白帝所以地府尊者集体跑去了鬼门,鬼门反而成了牧酌南想要避开正面战场。
他们本来以为是在往安全地跑,没想到却直接冲向了正面战场。
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
然后牧酌南等人就被迎面的狂风硬生生吹得翻了个跟斗。
“呸呸呸。”童朝雨吐掉嘴里的沙,她的手和脚都被束缚着,一时之间站不起来,她怒视牧酌南,“这就是你他娘的绝妙的计策?”
牧酌南一时之间也被打懵了。
说好的避开正面硬刚呢?
花杳然趴在地上,神色却极其严肃,“牧酌南,那边的人我们打不过。”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
“童朝雨!”牧酌南扬声喊道:“我们做个交易。”
这个时候也不怕暴露了。
反正那边都是高手,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童朝雨侧头看他。
牧酌南死死地盯着她,“帮我。”
童朝雨问他:“为什么?”
牧酌南心下一松,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有戏,他毫不犹豫地开出最大筹码,“如果你同意了,我立刻解开你身上的那些玩意儿。接下来直到精卫滚蛋或者地府大败,你都要听我或者花杳然的调度,不过我们两个绝对不会让你去送死。当然,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你可以自行离开。”
他颇为费力地把脖子上的玉给扯下来,“若是你觉得地府守卫森严你一时之间走不了,你可以拿着这个去找我师尊,她会让你平安离开的。”
牧酌南的话极具蛊惑性,“几年前你以生魂强入地府,想必你是想来的地府找些什么,但是却没想到碰上鬼节功成垂败。此事一结束,我和花杳然就立刻带你去找。我们俩能进去的地方一定带你进去,我们俩不能进去的地方一定也偷偷摸摸带你进去。若是我们死了,你就拿着玉佩找我师尊,就告诉她这是我的遗愿。”
牧酌南语气加重了几分,“现在情况危急,你不必继续试探我的底线了了,现在就是我能开出的最大筹码。”
童朝雨终于伸手接过了玉佩。
牧酌南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眯着眼睛看远处。那边的粉尘扬得更大,以他的目力竟然看不清太多,只能看到影影绰绰几个轮廓。
“牧酌南,我问你个问题。”解开了束缚的童朝雨把玉佩塞进衣服内袋,“若是你师尊死了,那我……”
童朝雨这话是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到刚刚还专心于战场走向的少年突然扭过头,直直地盯着她。
童朝雨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好像是在大冬天里被一群恶狼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