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对待咕咕的样子——那么细心、那么安静，仿佛他手指抱着的是无价之宝。

乔芷以前，在他不是那么坏脾气的时候，也总是会忍不住想，

田柾国肯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你闻起来像黄油。”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把毯子盖在小婴儿身上。

你皱了皱眉，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你，腰还弯着。

“意思是你闻起来很香。”

...哦。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烘焙吗？”

“奶油泡芙，对。”你边说边揉了揉鼻子一侧。

“乔峰今晚需要点甜点。”

他嘴角的笑容微微消失了一下。

“妈妈做了三个派。他干嘛还让你——”

“楼下有五十个人呢，兄弟。”

你说，

“三个派？你田六桶一个人就能吃掉两个，那剩下的人怎么办？”

“...也是。”

他站直了身子，动了动肩膀伸展了下背部肌肉。

现在的田柾国，完全是个男人了。不再是那种青竹般的少年，体格结实舒展。

乔芷不打算多想这个，虽然你已经注意到了。

“嗯，那肯定很好吃。你的泡芙皮绝了。”

你冷哼一声，眼睛盯着他看，

搞什么？

“你怎么回事？你今天怪怪的。泡芙皮绝了？我今天很漂亮？”

你尽量朝压低的声音里注入最多的疑惑和不屑：

“——我闻起来像黄油？”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低低的，克制着笑意。

“吱吱，我在撩你呢。”

他低声回应，那双十年如一日的眼睛清澈而灵动。

毫不掩饰的坦率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你，

...好啊你，连半点掩饰都不做是吧？

你努力抵抗微笑的冲动，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落在沙发上他坐过的地方的压痕上。

“我还以为你——你说了什么来着？”

你装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仿佛他那愚蠢的道歉演讲过去四十八小时里没有一遍遍在你脑海中播放过。

“——不会向我要求什么？”

“没错，”他又直接承认，耸耸肩，“所以我才在撩你。”

楼下传来田妈妈的喊声：“柾国！吱吱！晚饭好了！”

乔芷没多犹豫地在珍熙小小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微笑着站起身，指尖轻轻拂过小宝宝软软的双层下巴。

“天——”

你对在门口等候的田柾国说，等到门关上后才继续说，

“——我真的要被她可爱死了。”

“我知道，”

他笑着说，在你身后轻轻合上房间门。

“每次看到她我就也想要生小孩了。你想要孩子吗？”

你们正走过挂满照片的宽敞走廊，向楼梯走去，田柾国状似随口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乔芷点点头，决定顺着他的话题。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深入讨论过孩子、婚姻以及组建家庭的事情。

你努力压抑住想要破坏气氛的冲动，不想吐出那些不公平的、和道歉无关的苦涩话语。

像是：还记得吗？还记得我爱你，而你却和我分手吗？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生了。”

你回答。

沉默片刻后，你忍不住挑衅他，

“不过我可能得先找个男朋友。”

田柾国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哦？我认识一个人选。”

你翻了个白眼，这终于让他绷不住了。

笑声在墙壁间回荡，愉悦地融入楼下餐厅中家人们的喧闹声。

他半收住笑，咳了一声：

“怎么了？我说的是真的。要不要我给你他的号码？”

楼下有人大喊，别他妈碰青柠派！听上去像是柾贤哥的声音。

“别闹了田柾国，”

你对他说，转身走向楼梯平台时抬手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侧脖颈的曲线，又是一次无声的挑逗。

你在暗喜，但表现得毫不在意。

“真的很可怜。你把撩人的技能都留在纽约了吗？”

“我承认我可能有点生疏了，”

他笑得眼角显出一点点褶皱，好像你不是在数落而是在夸奖他一样。

“不过我会进步的，吱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