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白:“看来地牢爆炸,也是你做的。”
“……”点头承认。
没有法力,破不了禁制,温孤绛紫只能铤而走险炸毁地牢。
独孤白:“拾殇剑呢?是你放出去的?”
温孤降紫解释道:“是我,为留住你们,我谎称血塔里有稀世珍宝,可血塔即将大开却是真的,至于它为何会突然发疯伤人,我真的不知。请相信我!”
没理由不相信,毕竟温孤氏血脉禁制令她没有法力,不可能催动拾殇剑伤人。
傅九决道:“温孤斩渊几次三番要砸了练血堂,难不成长生保命丹就是魔丹?”
“老板,去哪啊?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诸葛不凡笑眯眯说道。店老板闻言,想要溜走,却被诸葛不凡拦住。
“扑通”巨响,立即跪在地上,解释道:“不关我事啊,我只是替人送药,哪里知道那东西会害人,再说我自己也服那药,我现在都在颤抖。”
没理由不信他,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顶多贪财,绝无能力替换丹药。
诸葛不凡笑眯眯的,询问道:“那请问,是替谁送的药啊?”他这笑容本是平常微笑,但在此时笑,有些毛骨悚然,吓得那老板连连求饶。
老板慌张,略带哭腔道:“我不知道,他身穿黑袍戴着面具,起初我也不敢收,但奈何他给的钱财太多,我也是鬼迷心窍才做了糊涂事啊,求求诸位放过小人,我定当金盆洗手,做个好人。”
独孤白:“长生保命丹是你替换的?”这话是在问温孤绛紫。
温孤绛紫:“也是我,虽已替换,但为时已晚。血城人,我只能保他们三年寿命,期限将至,他们将完全变异成为魔人。一但……”
第三声笛音从远处袭来,打断了她。
大惊,独孤白道:“快走。”
猝然,庭院外的魔人开始挣脱束缚。温孤绛紫道:“不好,血塔提前开了,今夜子时,血城人都将变为……魔人。”
“血塔在哪?”独孤白问。
“血城中央。”温孤绛紫道。
傅九决将那老板打晕,设了结界保他平安。温孤绛紫搀扶着兄长,带领三人到血塔。
大批魔人开始涌出,若让他们走出血城,当年福仙国惨状将会再次上演。赶到血塔处,从里到外发出诡异叫声,四周环视,一本残缺本子映入独孤白眼帘。
傅九决道:“奇的本子,怎会在这。”
独孤白拾起凑近眼前。
皱巴巴的小本子上,爬满了歪七扭八的小字……“我叫奇,奇迹的奇。”
这字……
有的仿佛断了手脚,有的仿佛失去了头颅,还有的张牙舞爪……隐约能看出大概写的意思。
“我叫奇,奇迹的奇……今天第一次来到这美丽的地方,火光照耀着脸颊,温暖极了。可大哥哥给我戴上了冰冷的锁链,我不理解,认真思索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
傅九决怒火冲天道:“是你,你做了什么?”这话对准了温孤斩渊。
温孤绛紫连忙拦在他身前,道:“不是兄长,他没有时间去抓人,更何况兄长他不会的,我信他。”
独孤白:“血塔里有人!先救人,再想办法拦住魔人出血城。”
诸葛不凡:“我去!”白道袍消失在眼前。
独孤白正要冲进血塔,被傅九决拉回,转头便冲进血塔救人,而自己则留了下来。
独孤白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只见她饱含泪光,望向温孤斩渊,一副决绝赴死的神情,道:“亥时过半。”
独孤白垂下了头,双手紧握成拳,而温孤绛紫也思绪万千,子时一过,局势将无法掌控,一个想法油然而生。独孤白双目睁开,神情严肃面色紧绷,道:“来不及了,没有时间救他们了。”
大惊,温孤绛紫道:“你难道想……杀了他们。”这与当初温孤斩渊的做法一模一样。她忽然发笑,紧接释怀道:“也好,终于能结束了。”
既救不了,何必再救。
独孤白虽心有不忍,但百年历练令她学会了一件事——非常之人,非常之事,非常手段。
再次垂下了头,独孤白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
温孤绛紫微笑道:“没事的。”独孤白自然清楚,她在安慰自己,在为自己要做之事找借口。又紧接道:“你这话我听过很多遍,但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命运使然,不得不做。”
拾殇剑置于胸前,法力注入,剑身邪气瞬间爆开。“噼里啪啦”一阵,再次将法力注入拾殇剑,猛然间,锋芒万丈。继续注入,一息之间,整座血城剑光笼罩。
眼一闭心一狠,剑光降落,所过之处魔人与血城人纷纷发出惨叫,血肉模糊尸横遍野。无数剑光,无数惨叫哀求声笼罩血城上空。一时之间,犹如深处地狱。剑光落地化为火焰,迅速烧尽血城万物,包括人。
温孤绛紫紧紧拥抱兄长,双眸合闭,抬头,两行泪珠滑落,只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来年三月,山茶花开,你我,终于重聚。”
温孤斩渊也有所察觉,喃喃道:“对不起,我来……陪你们了。”
大火笼罩将他们团团包围,无数从血塔中涌出的魔人,瞬间全部毁灭。
独孤白眼神空洞早已麻木,心如死灰,紧盯自己那双苍白的手,可在她眼中,这双手早已血染鲜红。“啪”的一声,双手紧贴面孔,周身颤抖。
法阵结束,魔人也消失殆尽。独孤白双膝跪地双手掩面,心中不断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都活不了?”沉寂的面面,一瞬间历历在目,心悸痛感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