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白观棋,答非所问:“和棋。”
东方既白:“再来。”
虽察觉对方异常,但点到为止,心有灵犀。
……
第二局棋开始。
依旧执黑子,东方既白肯定道:“苍为劲敌,挡不住,只有一死。九行山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扛不住羽族新一轮战力。”
摸索半天,白棋在手中翻了一面又一面,独孤白道:“此事,估计得好好问一问傅文繁音了,我来解决。”
东方既白很想忍住不问,但提及不知之事不知之名,又忍不住问:“独孤白,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独孤白抬眸凝望,又答非所问:“解决不了,那就让他们出不了苍帝都。”
这么有把握,东方既白问:“如何做?”
手中落下关键白子,独孤白道:“纳兰,她将会成为整个棋局关键。”
东方既白一惊:“可这其中诸多变化,你如何能保证这一切顺利?所有人存活?”
独孤白:“有人要死,死局无解。”
迟疑,东方既白似乎明白了什么,问:“是你还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就因为北唐轩闻的一句话吗?”情绪扬起,怒道:“他真是死了还在控制你们,阴魂不散。”
白子迟迟未落。
收拾好情绪,东方既白双手搭在额头,道:“苍绝不会罢休,只怕那时鱼死网破,无人生还。”
独孤白心想:以一场游戏输赢草草决定一群人生死么……苍,我不会让你如愿。
她迟疑了,手执白子停于半空,心一狠:“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住所有人。”
白子坚定落下。
东方既白:“十成把握?”
独孤白:“五成。”
东方既白抬眸望去,眼底尽是心酸 ,直言:“你怎么,活成了他的样子?”
独孤白:“也许吧!也许被北唐轩闻救回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是我了。”
第二局,胜负已定。
独孤白:“我赢了。”
东方既白:“再来。”
……
第三局棋开始。
东方既白:“苍筹谋已久,我们时间不够,要等棋局关键到来,必须拖延时间。”
独孤白:“要拖延时间,活人作饵,吸引火力。”
东方既白斩钉截铁落下一子,道:“我去,你法力比我高,带着烬去救人,绰绰有余。”
独孤白:“不行,苍时刻紧盯着我,这么做不如她意,必定恼怒。”
苍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喜欢折磨人,特别是折磨独孤白,可东方既白不知。
东方既白固执道:“谁作饵都一样,此事我去,没得商量。”
独孤白:“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做那个人,那个饵。”
东方既白:“丧恨你入骨,你若做饵一但落入他手中,必死无疑。”
独孤白:“他不会。”
东方既白:“他会。”
独孤白:“我绝不救人,烬是死是活我不会管,该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
“你……”
心乱了,一子定胜负。
东方既白沉痛道:“你赢了。”
独孤白:“天选之人。”
……
东方既白顿了顿,平静下来思虑再三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如果我说我是与人签订了契约来盯着你,你信吗?”
独孤白不以为然,敷衍道:“哦。”
对于这句,两人都当是玩笑,随便说说随便回答。
独孤白:“我方才想问,你带着他,不怕出事?”
叹气,东方既白:“烬身份特殊,仙门不太平,把他留在那我不放心。况且,他需要换血……嗯……你头发怎么回事?”
闻言,独孤白一怔,自己竟疏忽大意了,借口惴惴道:“伪装。”
“好吧。”东方既白转身去开门,拉开个细缝,“砰”一声,紧靠门上,神色煞白道:“我怎么才想到,惹了苍,是会死人的。”
什么东西把他惊得冷汗直流,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独孤白大概猜得到——被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此刻外面定是重重包围,水泄不通。
独孤白直言:“禁制之下,最好还是不要使用法器或法力,不然暴露得更快。”
东方既白咽了口水。
方才使用千里镜解了独孤白的燃眉之急,这会被发现,不奇怪。
独孤白道:“无碍,他们没看到你俩。我出去,你们找机会走。”
伸手要把他从门上拉开,正要冲出去时,东方既白道:“小心些,能跑多远跑多远,别又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到时候可没人救你……记得你欠我的千里醉,欠了百年就继续欠着……别死了。”
独孤白回眸点头,坦荡回道:“放心,我不是百年前的北唐神绫,也绝不会成为牺牲品。”
一人一剑,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