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的来人细细查看着标记,并未作出多余的动作,很快就离开了,应该是得到想要的消息。
“走了。”玉青蘋轻轻地说道。
风锦石从柴垛后面探出身子道:“现在可以啊,警惕性挺强的。”
玉青蘋腼腆的摸着耳朵道:“是你的耳朵厉害。”
“你也很厉害,认识斥候标记。”她毫不吝啬对郡主的夸奖。
“兄长教我的。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求救保命。”
“所以墙上写的什么意思?”
“召集令。但是具体地方用的不是军中标记。”玉青蘋皱眉,军队与江湖合作,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还想再多看两眼,到时候写信寄给兄长让军中警惕。
风锦石也皱起眉头,现如今青玉圭、殄邪刀纷纷现世。她看了眼手中的天罡剑,估计也被人盯上。
“咱们走吧。”步子才迈出三步,侧面就有冷箭放出。
全心贯注研究记号的玉青蘋这次大意了,直到风锦石大呼小心她才有所反应,抬手便攥住暗箭,而此刻的箭尖距离风锦石的眉心不过一寸。
“你....”玉青蘋眸子微颤,没想到风锦石竟会以身挡箭。要知道此刻的她没有武功,若是中箭会要命的。
“看什么看!快跑!”风锦石提着裙子抬腿就跑,身后的箭紧追不舍。
眼看巷口就在眼前,两个黑影堵在那里并拉满了弓。还未等二人停下脚步,随着从天而降的红影落下,守在巷口的二人继而倒地不起。
“一会儿不见,又惹事。”清亦寒整理着折扇,漫不经心甩着上面的血迹。风锦石则是蹲下检查尸体,最后得出结论道:“黄泉道的杀手。”
“嗯,走吧。”清亦寒并不在乎死者是谁,她只想平安带师弟回山。
二人走远后才发现玉青蘋还在原地,她正看着早已呜呼的黑衣人,有股儿气梗与心头。
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甚至连句遗言都未曾留下。
风锦石拍拍玉青蘋的肩头,她知道这样近距离杀人对深闺中的郡主会有很大的冲击,安慰道:“他们是杀手,干得就是刀尖舔血的活。清亦寒不动手,他就会杀了我们。”
玉青蘋抬眸盯着风锦石,此刻她的眼圈蒙上红晕:“为何要为我挡箭?”
那样认真的询问让风锦石不自然地存在垂下眸子,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纯属下意识行为,哪怕现在的她是如此柔弱。
“我有分寸,不必担心....你的身体。”本来风锦石是想说不必担心我,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担心我这样肉麻的话她一辈子都可能说出口。
“你什么意思?”玉青蘋难得冷脸。什么叫不必担心你的身体,难不成我是在担心我的身体吗?
气得玉青蘋直接说道:“我那是担心你!那副残躯没了便没了,你要是没了我会伤心,我会内疚。”
风锦石低着头没有回话,她相信玉青蘋说得都是真的,也感谢她的担心。但她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还是那个原因,太肉麻、太亲近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不敢与人走的太近,是怕日后分离带来更多的痛苦。
经历过太多次分离,那种苦楚绝不想再次承受。
就像她与玉青蘋,此次带小郡主回山是寻找换回身体方法,换回之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一个混江湖的,一个是郡主,这辈子都不再有交集。
注定没有未来,又何苦去扯什么关系。
就连那朋友的关系,也只是哄她不哭罢了。
面对风锦石的不言语,玉青蘋也不再说话。自己的关心并未得到回应任谁都会生气。哪怕对方是自己心中的英雄,也气她是个没心的木头。
她跟上清亦寒的步伐并为其指路道:“师姐,萍萍与马都在那边的客栈。”
清亦寒嗯了一声也没多说再次加入队伍出发。
有清亦寒在,底气回来不少。最起码路上很安稳。
一路上玉青蘋都未与风锦石说过一句话,就连清亦寒都看出二人在闹别扭。
我这个师弟啊,傲气得要死。他要是能服软这天地都得颠倒。
“跟着我们并不安全,青姑娘何不离去?”清亦寒对风锦石说道,主要是不想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累赘。趁着生出间隙,就想劝说其中一位离开。
风锦石连个表情都没给她:“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走便走的。”
“……”这臭脾气跟风锦石一模一样,说话能噎死个人。
清亦寒太熟悉这种感觉,简直是风锦石二号。她后知后觉的回头看向身后骑马的师弟。
怎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懒得理你,再给我挎着个破脸,当心我削你。”清亦寒威胁过后便驱使着马儿快走。
风锦石的簪子都拔下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扎进清亦寒的喉咙中,玉青蘋一把拉过她的手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