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鼠。”风锦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道。
“啊!!!”如意一边尖叫一边拿过鸡毛掸子护在郡主身前到:“郡主莫怕,如意在呢。”
“不必,已经跑远。”
如意愣愣的回头,她握住郡主的手道:“您今日说话了!您今天和奴婢说了两句话!”小丫头高兴的不得了,鸡毛掸子扔到一边竟不顾礼仪抱起郡主来。
温暖的怀抱似乎将风锦石的心给暖热,被如意的热情感染着,她那板着许久的脸终于化开几分。
“吓死奴婢了!您心里要是有什么事,千万别憋着。不想与奴婢们说,你可以写下来。”她松开郡主,蹬蹬跑了出去,又蹬蹬跑了回来。
将锦盒放到床上道:“像以往一样,您还写信。”
这不是郡主存放遗书的锦盒嘛?
风锦石指着锦盒道:“以往我不开心都是这么做的?”
如意点头道:“郡主曾说过,写出来就相当于吐出来,将一切的不开心都关押到锦盒中,那剩下的郡主就是天地间最开心快乐的人啦!”
从如意的描述中,好似看到说这话的玉青蘋,那俏皮的模样让风锦石勾起嘴角,她带着浅浅的笑容抚摸着锦盒。
“奴婢伺候您写信。”如意麻利的磨起墨来。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来写一封。”风锦石来到书桌旁,捏起笔久久未曾下笔。
近些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团乱麻,颓废许久,根本就没有进行梳理。落到字面上,竟不知从何写起。
斟酌期间她注意到书案上的一封信,挺厚的一沓。翻过面去,上面写着永明郡主亲启,落款是谢瑜。
谢家那个小子,不是去北境打仗了吗?
拆开信封,是个装订仔细的小册子,里面记载的是醉风山庄的故事,甚至怕郡主看不懂人物关系,还给贴心的做上注解。
所以.....谢瑜将风家的故事编成话本子,只是因为我在谢家表示出对天罡剑的兴趣?
既然如此,那他一定写明是谁将天罡剑送入谢府的,他答应过要去问清楚的。
风锦石迫不及待的往后翻去,发现越往后细节越少,就连笔迹都没那么端正。但还是简单描述下天罡剑入谢府的经过。
张蛟奉上宝剑,以求坐稳武林盟主之位。
可惜这本册子没有记载过多的细节,张蛟与醉风山庄的恩怨更是没有点明。
风锦石给谢瑜写封回信,安排如意道:“寄到陈郡谢瑜。”
如意接过信封的手停顿住,她不确定的又问一遍道:“郡主说的是谢家哪位公子?”
“谢瑜。”
见如意迟迟没有动作,估计王府又有什么繁琐规矩,她问道道:“给表哥寄封信也不可以吗?”
“谢瑜公子他......他战死在北境。”如意将信还了回去道:“郡主身体尚在恢复,也就瞒下这个消息。”
“不过二十岁....就这么死了?”他不是大家族的公子吗?去边境不就是蹭个军功吗?不应该老实呆在后方,怎会冲锋陷阵,还因此丢了性命?
“郡主切莫伤心,谢将军为国捐躯,他是大英雄,会受万世景仰。”
风锦石谈不上伤心,她与谢瑜并没有多熟。只叹世事无常,能好好活着属乃天赐,自己又有何理由颓废下去。
“怎么了这是?”玉元睿的声音响起,她看到谢瑜的信被拆开,问斥如意道:“谁让你把信拿给郡主的。”
“奴婢没有,这信是突然出现在书案上的。”
“还敢狡辩。信封难不成能自己长了腿跑进来?”
“不是她。”风锦石放下手中的信道:“是齐潇。她误会我与谢瑜的关系,纯属给我找不痛快。”
玉元睿没太明白,试探的问道:“齐潇喜欢谢瑜?”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妹妹恢复正常。她比如意要更夸张,恨不得把全城的大夫都请过来。
“我不需要大夫。”风锦石拿起谢瑜编的小册子道:“谢瑜的故事没有写完,我想知道结局。”
“好说,这事我清楚。”
“真的?”风锦石本来是想托长公主去打听,没想到长公主本人知晓,那可太好了。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还骗你不成。不过,你为何对醉风山庄的事这般好奇?”玉元睿探究的眸子投射过来。
风锦石躲闪着审视道:“我想帮谢瑜将这本册子写完。”
“原来如此。”玉元睿点点头,心里却已有数。哪里是为谢瑜,分明还是对风锦石感兴趣。
算了,不管是因为谁,只要身体有好转就成。
“十八年前天降落石带来天火,京城郊外大火不退,烧了整整十天,险些延绵至太平宫。钦天监上报父皇祸事出在南端。而醉风山庄恰巧在钦天监所指的祸端之上,又因风山主佩剑名为天罡,这天罡剑便犯了忌讳。”
“风家的祸事仅仅因为钦天监的一句话?”风锦石不可思议的抬眸。怨不得朝廷从未给过风家实在的罪名,就连师父也不知风家到底怎么得罪到朝廷。
玉元睿摇摇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你想啊,南境如此多的高山,为何偏偏选中醉风山?许是风家得罪什么人,正好父皇需要推出个人来承担引来天火的罪责。”她翻看谢瑜的册子扫了一眼,递到妹妹面前道:“诺,这个张蛟就很可疑。风家倒台,紧接着他就成为新任的武林盟主。”
风锦石眉头紧皱,
张蛟到底与风家有何仇怨?
一定要将风家赶尽杀绝。
“蘋儿?蘋蘋?”玉元睿拿手在妹妹眼前晃了晃,风锦石却没什么反应,看来又是犯病了,赶紧叫来奴婢吩咐好生照顾。
而此刻风锦石萌生出一个想法。
她看向齐潇送来的青鸾双刀,决定离开王府去寻找郡主。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更不该把自己的责任推给玉青蘋,她受不起,也不该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