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心的人走,祝东风就顺心起来,她哼着曲收拾着屋里的残局,玉青蘋也跟着帮忙。
“我发现你有些奇怪啊。”祝东风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奇怪,什么意思?”玉青蘋不动声色的背过身去,尽量不直面祝东风。
祝东风微微摇头,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比如风锦石同意装扮成农妇躲避追杀。这点在以往是不可能的,风锦石即使拼了这条命去也不会畏缩,更不会扮成农妇。
还有行走坐卧也有所变化,就连气质都有所不同。多了股儿恬静与书卷气。
玉青蘋一直不敢转身,曾听风锦石说过祝东风见多识广,甚至都要把互换事情告知与她并托她想办法。
祝东风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以她与风锦石的交情,知道实情应该也没事吧?
“呃。”身后冷不丁发出一声痛呼,玉青蘋急忙转身,就见祝东风捧着手腕,那里缠着的布条都已被血染湿。
“这伤都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玉青蘋询问的同时赶紧对伤口进行包扎,然后道:“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桌子椅子归正后就开始收拢碗筷,就剩一个碗完好无损。可那个碗中却有股淡淡地血腥味,玉青蘋抬眸看向祝东风,快步走过来道:“你给孟寒柯喝的是什么?”
面对玉青蘋的质问,祝东风的视线停留在手腕上,她想解释,但同时感受到了不信任,索性便不解释。
玉青蘋怕啊,方才孟寒柯的警告还充盈在耳边,她实在怕祝东风害了孟寒柯的性命。
而这碗药是我端给孟寒柯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情急之下玉青蘋的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祝东风轻声道:“解药。”
“为何会有血腥味?”
“怎么?怕我下毒?”祝东风就不明白了,才认识没几天的孟寒柯值得她来质问吗?
“我....”玉青蘋停顿了,她确实是这般怀疑的。但她说不出质疑的话。
“果然,你还是不信我。”祝东风摇头苦笑,一把夺过碗来摔了出去。
看着四处迸溅的碎瓷片,玉青蘋愣愣地抬眸,突然觉得面前的人不像祝东风,她在清澜山曾与之相处过两个多月,祝东风的脾气温和,从来都是不急不躁,处事冷静。怎么如今整个人的脾气大变样。
总不是也被互换了身体吧?
现在什么离谱的事她都肯相信。
不过有个没那么离谱的解释便是方才孟寒柯提到的,祝东风与天道院之间有过节,她也问了出来。
“原来你知道。”祝东风情绪不再紧绷,歪坐到榻上道:“我是与天道院的有过节,就是看不惯她们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瞧瞧她们的名字,天道?哼,凡夫俗子还自称天道。”
虽然在发牢骚,但她并不想细讲那些过节。可能是怕对方继续追问吧,她主动解释起碗里为何会有血腥味。
“方才你问我碗里是什么。”祝东风伸出手腕,展示那里的伤口道:“药里有我的血,也是东风问暖的解药。”
怨不得江湖都在传东风问暖无解,谁能想到解药是下毒者本人的血,以人血为解药属实诡异。
“除了这一碗,孟寒柯连续七日服的都是以我的血做药引。”
“怪不得伤口总是不见好。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祝东风微微摇头笑道:“无妨。”紧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追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嗯?”玉青蘋只当自己道歉不够诚恳,这次郑重其事的行礼道歉道:“对不起祝神医,是我错怪你了。”
可她却不知这句道歉彻底让祝东风起疑。风锦石向来桀骜,据祝东风的了解,风锦石一生从未给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道过歉,哪怕是她有错在先。
审视的目光隐藏与布条之下,祝东风并未当场戳穿。因为她现在很是糊涂,面前的风锦石是自己亲自从水里捞上来的,在此之前一切正常。落水后的风锦石也是一直在身边,未曾离开过。
那么,到底是何时换了个人?
你,到底是谁?
祝东风打算将计就计,看看此人到底要做甚。
....
玉青蘋的计划顺利实施,由她投放入江湖的天罡剑们成功搅乱局势。
张蛟看着陈崇送来的天罡剑陷入沉思,因为他手里也有天罡剑。与其他人不同,张蛟是见过天罡剑的,所以他很确定自己手中的剑是真的,直到看到陈崇送来个一模一样的剑。
这才细细观摩此剑,可以说是形似,但其细节过于粗糙。差点连我也糊弄过去。
“好小子!长本事了。”陈崇恶狠狠的咬牙道。
张蛟随手将剑扔到一边道:“别小瞧他。他还只是个孩童时就顶住各种威逼利诱绝口不提天罡剑,可见这小子是有骨气的,跟他爹很像。”
“若不是清禾将他带走,这天罡剑早就为盟主所用。该死的清禾。”
“当年就算我拿到天罡剑,还有殄邪刀与青玉圭,也无法得齐。十五年过去了,天道院掌门仙逝,漕帮内部分裂,这便是天助我也。”张蛟哼哼几声,一切尽在掌握。
陈崇却搞不明白,他问道:“以您看,这天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