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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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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不知李立衍在打算些什么,只是拱手作谦,笑而不语。

“只是孤倍感可惜,那些战功就这么被抹了去,顾统领也做不成父皇的大将军了,”李立衍站起身走到顾远身边,双手搭在顾远肩头,眼中似有期许,“那顾统领可愿做孤的将军,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皇兄斩杀于九门之外。而且,这是笔交易,孤可以先下定金。”

顾远干脆利落的跪下,嘴上说道:“臣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为报,只是这定金是......”

李立衍笑了,拍了拍顾远的肩头,故作神秘道:“明日朝会,顾统领自会明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大人,不如你与顾统领一道离宫,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余章便与顾远一同告退,等到顾远回到以前的将军府,也就是如今的顾府时,自己原先的副将刘巾已经候在门口。

自从燕云铁骑被打散后,朝无人提及重建一事,众人都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氛围困,而军中总有那么几个兄弟无处可去,才求到顾远跟前,他也就把人安排进了上都城的各个巡防要职,也算是为自己布下些人脉。

至于那个刘巾副将,也算是顾远自个儿的心腹。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良于骑术,顾远也就将刘巾放在身侧,平时替自己管理府上大小事宜,再者就是往来书信。

此时的刘巾手上就拿着一封信,顾远瞧着那信的样式就知道是从祁靖来的,也没说话,只是伸手向刘巾一摊,刘巾也明白地将信放在他的手心,笑着迎顾远回府。

“统领今日是同余大人一道从宫中出来的,统领觉得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个冷性子,不好相与,路上也没应我几句话,”顾远朝他摆摆手,又观刘巾一脸的欲言又止,打趣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老毛病又犯了?人家长得如何与我何干,反正在我这儿没人会比我两个哥哥更好看。至于你嘛,你若想一睹芳容,正好明日有朝会,你驾马车送我去,看这天气,明日恐会下雨。”

刘巾是个光棍儿,也没几个爱好,除了喝酒外就是看美人,而且男女不忌。曾经也为能做顾寒的帐下亲兵与人打过架,当然后来也没做成,因为顾寒的亲兵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而且顾寒由曾笑过刘巾“不知以后可否要得上媳妇”的话。

因此刘巾时也是没脸没及的皮应了声“好”,整个人欢天喜地的,看得顾远也跟着乐呵。

用过晚膳的顾远歇在了前院,而不是后院,府里的下人都说顾远重情,因为那是顾寒待过地方。

而此时重情义的人正挑灯看他的好哥哥送来的书信:“这么说太子并无其他军队可用,两万人打五万人,有城墙也不顶用,难道真要动用津州那边的人手?”

顾寒却在信上说津州的人马不可用,那是他早几年就布好的棋,为以后的南下做准备。当然,顾寒也给了顾远一个好的解法,分出一部分精锐埋伏于乌衣寺,等五万人马在城墙处陷入疲态时合围包抄,而且一定要让太子上城头,好提起士气。

“还有,他若用此事许诺你什么,都不用拒绝,否则疑心不减反增。还有盯紧朝堂,太子恐会拿顾裴他们开刀,不用救,让他去。”

顾远看完书信就先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日在太子面前答得好,又将顾寒所说的破解之法想了一遭,淮州与上都近,脚程快些的话只要三天,如今已过一天,而明日朝会可能还得不到叛军的消息。而要将两万人马分出部分置于乌衣寺,就要提前动手,但现在的知情人也不过太子他们,顾远恍然大悟,怪不得顾寒要自己顺了太子的意,怕是关窍在此处而不是什么疑心不疑心的。

看来明日朝会后,要再去东宫一起了,好借太子之手安排人马。

顾远下定决心后将书信烧毁,又提笔写下上都近日的变化,其中也包括李皎的逝去,他不敢想顾寒会是何种状态,但笔已下,信已成,也由不得自己。

顾府前院的最后一点灯光熄灭,静待明天的一场好戏。

顾远所料不错,第二日真的下了场大雨,还伴随滚滚雷声,竟是要入夏了。他混不守舍地站在大殿里听文官们因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互相问候祖宗了,与顾远在一列的都是武官,这会儿都是一脸的嫌弃,他们不理解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对面的“清流”们脸红脖子粗。

李立衍看了一眼顾远发现人正盯着外头的雨帘子,然后微偏过头和后几排的段锦远打了个隐晦的手势,然后这一场专门唱给顾远听的戏,开场了。

“臣,户部尚书段锦远,要参兵部尚书顾裴,兵部侍郎顾怀意,贪污军费,中饱私囊,父子二人狼狈为奸,乃我朝之硕鼠,”早已投靠太子的段锦远站了出来,对着高台上的长治帝深深地跪拜下去,“且因此伙同祁靖的贼人,害死了镇国大将军顾斐,臣请陛下,早下决断。”

段锦远捅出来的事情太大,曾示意顾裴与祁靖二皇子交好的长治帝也有些坐不住,顾远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如果说顾裴贪污,他也猜得差不多,但说他勾结祁靖炮制了顾斐的死亡,这真是给人当头一棒。

但这事儿还没完,因为段锦远的亲子段如仁以顾寒和顾青二人的友人身份自居,检举顾怀意就是陷害院判府败落,顾寒腹背受敌含冤而死的幕后凶手。

然后顾裴就跪在阶前哭着向长治帝大喊冤枉,顾怀意却毫无动作甚至眼神发虚,但长治帝已经面色铁青,有人在拿皇帝做酬码。然而长治帝还没说话,闹刷又上了一个层次,欣斐被段锦远的质问逼得节节败逼,牙一咬心一横,将所有事都推给了还站着的顾怀意,众人一片哗然。

都说虎毒不食子,顾怀意自从进了官场,他就成了顾裴的替罪羊,原因只有一个,他被太医判为气血两亏,命不久矣。所以顾裴一边物尽其用,一边抓紧时间再为自己留一个后。

“怀意,你虽生在顾家,却不必作虽自缚,你眼红于顾寒自由自在,嫉妒于顾青姿意放纵,你只认为他们二人有父辈的放任,但你有没有注意到顾寒要周旋于世家与皇家之间,顾青的书里永远夹着一本医书。”顾怀意又想起了院判府出事那日,李皎对自己的苦口婆心,“你也可以,为自己搏一次。”

顾怀意站在大殿上,面对周围人的口诛笔伐闭上了眼,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陛下,容臣禀明,家父所言非实,臣非主谋,只不过是个人前的靶子而已,替人背黑锅的,”顾怀意嘲讽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裴,心中有莫名的快意,瘦削的脸越发阴势,他在报复,“而且段大人刚刚说的不全,臣要大义灭亲,参兵部尚书顾裴,克扣边境兵饷,好助燕王在淮州供养私兵,意图谋反。”

这绝对给朝堂上炸了响,甚至都人上来扯他们父子的官服。

长治帝看不下去,刚想让底下的人规矩点时,有一个传令兵冲进殿里,高声喊道:“报,淮州边境有大批人马异动,目测有五万余人,领头的正是燕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向上都城的方向来了。”

长治帝见底下的大臣们又要吵,赶紧先发制人地拍桌而起:“都给朕闭嘴,还有,太子和顾统领来后殿,与朕商讨如何应对叛军。”

潘枫颇有眼力的高声喊了句退朝,赶紧扶着快晕过去的长治帝向后殿走去,但长治帝又补了句:“将顾氏父子下狱,因证据确凿,所犯之事天理难容,于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长治帝说完就推开了潘枫的搀扶,留给众人一个怒火中烧的背影。

而顾远却鬼使神差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李立衍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又很快地压了下去,向后殿走去,顾远也跟了上去。

在后殿,皇帝问顾远有何应对之策,顾远就将昨夜从顾寒的书信学来的东西说了个十成十,甚至还加了点自己的想法,惹得太子频频侧目看他。

“陛下,臣以为现在就应该采取行动,尽早将人手安排到乌衣寺的后山,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长治帝用深远的目光看着顾远,沉默许久才点头,说道:“顾卿有小顾将军之风,等此事结束,朕定有重赏,且会还你父兄一个清白,还将军府一脉一个清白,好了,太子从旁协助。”

顾远心中不屑,但他还是捏着鼻子跪地谢恩,就听长治帝说他累了,将太子和顾远赶了出去。

顾远忍着心中的不耐,快步走在宫道上想赶紧出宫,而李立衍就追在后头,几乎是跑了起来才将顾远拦下,因为顾忌周边有人偷听,只能小声质问:“城郊乌衣寺埋下伏兵,而且你之前说你不确定叛军有多少人,结果临近出事了你又突然说有五万人,这都是顾寒告诉你的,因为他和乌衣寺的主持很熟,而且他还为那个祁靖的裕主请了份平安符,还是请那个住持开的光。”

“殿下,你一天到晚那么关心别人家的破事真的好吗?”顾远装疯卖傻,“我哥就那点风流韵事,虽说不是上不得台面,但好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别拿出来细讲,就算对方是个王爷——还是说你这么关心我哥,也对他有意思?”

不小心被说中了心事,李立衍脸闪过一丝的不自在,但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明白吗?顾寒诈死逃往祁靖,如今怕早已成了那个裕王的入幕之臣,你现在还和他互通书信,这就是叛国。”

不知从何刮来的风吹动两人的衣袍,扬起了一阵风为进了李立衍的眼中,在下意识的闭上眼前,他面前的顾远突然笑了下,丝毫不在意地说:

“又有什么关系,能解决掉叛军不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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