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要我去参加新娘集会，我不想去……后来一个人找到了我，说要是我服用了这个毒药，就可以一了百了。如果我离开了的话，他会痛苦吧？会后悔吧？”说道痛苦这两个字，冉冉像是着魔了一般，眼神里既痛苦又快乐。

“冉冉！”吕若离难得严肃。

冉冉抬头对上吕若离生气的眼神，又蔫了下去，“对不起……”

吕若离很想骂醒她，说她这样只是在伤害自己和在意她的人，说与其把刀对准自己不如对准你的敌人……

可看着冉冉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她失去光芒的眼睛，吕若离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没关系。”吕若离从背后抱住了冉冉。

“在我面前，你不用坚强，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会保护你。”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吕若离有很多打鸡血的话准备说出口，但是这一刻她又什么都不想说，只希望冉冉能够开心一点。

但或许就是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冉冉的心房。

吕若离能感受到冉冉哭泣在抖动的肩膀，她只是轻轻拍打着冉冉的背。

或许在吕若离的视角来看，这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父母关系不和谐么，对吕若离来讲在这个序列帝国每天因为吃不饱饭而死去的人都那么多，这点痛苦好像根本排不上号。

但吕若离明白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对于痛苦的感知能力，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虽然吕若离不太明白冉冉为什么这样崩溃，但是如果都能够让她做到自我结束生命的地步，她一定是忍了很久很久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吕若离尊重她的痛苦，她不会站在一个高的地位去审判冉冉或许微不足道的痛苦。

“姐姐……”冉冉泪眼婆娑，抱住了吕若离的脖子，像一个挂件一样。

冉冉哭了很久，吕若离就一直安静的陪了她很久。

门外的上官雾之坐在办公桌上安静的处理公务，而王管家也站在一旁。

“少爷，不进去看看吗？”

上官雾之纤长的手指拨动着文件，“不用，我们等着就好。”

“少爷明明刚刚那么担心小姐，看来少爷是真的相信那个叫吕若离的姑娘。”王管家笑了笑。

上官雾之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又继续拿过钢笔在纸上流畅的签了他的名字，没有回答。

良久，冉冉的啜泣终于停了下来。

“那个来找你的人，你还记得模样吗？”

冉冉摇了摇头。“她带着斗篷的，看不清楚面貌，只是感觉应该年纪挺大的，应该是个老奶奶。”

吕若离心里一惊。

斗篷奶奶？她给冉冉毒药是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伤害冉冉，现在不可能没有后手，而且更不可能亲手把解药就那么交给她了。

但如果斗篷奶奶只是为了见吕若离一面呢？这一切似乎都说得过去了。

斗篷奶奶又或是她口中那个“他”，通过狩猎比赛的表现，知道了冉冉和吕若离的关系，又知道了冉冉目前的困境，于是诱惑她吃掉毒药，这样的话就可以引诱吕若离去地下城，去见到斗篷奶奶，然后通过恶魔轮盘，初次交手。

想到这儿，吕若离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一场比赛，彻底将她暴露在大众视野，在序列帝国藏着的各方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她被无数双眼睛锁定着。

“对了，冉冉，你说的新娘集会是什么东西？”

冉冉叹了一口气，“新娘集会是一场魅人之间举办的一个挑选新娘的传统活动。所有的待嫁的新娘都会打扮好，站在舞台上，像被挑选的肉一般，等待着男人们购买。”

“在参加新娘集会之前，为了成为合格的新年人选，我们要被重重工序检验，过程很不堪，很痛苦。”

吕若离抓住了冉冉的手，“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去。”

冉冉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新娘集会是每个魅人女孩都要参加的，我怎么可以不去。”

吕若离态度很坚定，“你不喜欢，就不去。”

“真的？”看着吕若离坚定的眼神，冉冉心里也燃起了些许希望。

“当然。人就是要自由自在的，活着才快乐不是吗？”

“可是我的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你很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