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我过去为什么那么迷恋你,你明明就是一个无情无爱的人。”
白叙收好伞,脱掉披风,坐在窗前的椅子里,对她随意来去的爱慕无所谓道:“随你。”
穆卿叶有求于人,自然不能与他硬刚,他不爱听的话还是少说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师叔,今晚,我能不能睡在你房间?”
“不能。”
穆卿叶还以为他一定会答应她,哪想他居然拒绝得这么干脆,为什么啊?前两晚不都好好的吗?
“你不是说我阿爹阿娘让你照顾我吗?”
“我照顾你了,你并没有死。”
“还非得等我死了吗?”
“我说了你并没有死。”
“我跟你说不通。”
穆卿叶掀开被子,开门就走。
穆卿叶赌气地回到房间,因为这几日不用她当值,所以懒散了些。
在房间里吃了饭,无聊的时候还写了写话本,因为能看的话本都看完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只好自己动手产粮。大师兄灵歌说她对写写画画比较在行,还真让他说对了,每每拿起笔写东西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精神矍铄,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不知不觉居然写到了深夜。
穆卿叶放下笔,抻了个懒腰。
推开窗,夜幕挂满了星星,地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上面有一排脚印,那是白叙回来的时候踩出来的,脚印通向她的房间。她能想象出他走路的场景,一袭黑衣,面色从容淡定到几乎冷漠,但他的脚步永远是有力的。
穆卿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晚上她如果再忽冷忽热的话,没有白叙她是挺不过去的。
穆卿叶去厨房做了六个鲜花饼,这一次,她没有把手割破,也算有些长进吧。
不过厨房被她弄乱了些,于是穆卿叶先把厨房收拾了,耽误了些许时间,而就是这些许时间让她再次倒在雪地里。突如其来的燥热让她一下子翻倒在地,鲜花饼也撒了一地,她口中冒着热气,皮肤上全是汗珠,她趴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就吃。
“师……师叔……救我……”
她的声音孱弱,他一定没有听见。
书房亮着灯,师叔定是在里面读书,怎么样才能到达他身边呢?
穆卿叶浑身无力,爬了半天几乎还是原地不动,更别提用什么术法了。
天空一道白光闪现,穆卿叶还没等看清什么就晕了过去。
窗外狂风呼啸,雪花被风卷起了漩涡,她的房间空了,厨房门口有个碎裂的盘子,还有六个几乎被埋进雪里的鲜花饼。
于安忽然闪现在白叙身后,“尊上,穆娘子被人掳走了。”
“谁?”
“属下追了一路都没追上,只有一道白光在前面飞奔,属下已经尽全力追了,但……属下无能,请尊上治罪!”
白叙脚步未停,回到书房,把门一关什么都没说。于安琢磨半天尊上到底什么意思,但没想明白。
天界,晨雾宫。
云启把穆卿叶轻轻放在了寒冰床上,幻羽在旁道:“你把凡人放在寒冰床上,可知后果会如何?”
云启看着一动不动的穆卿叶,“她并非常人。”
幻羽摇摇头,“说来也怪,叶澜神女理应是拥有可以抵挡一切的强大力量,但这一次居然被一个镯子给折磨得快没了命。此事并不寻常。”
云启:“与我水火不容的,定是真身为龙之人,而能使用凝蓝火的,只有一人。”
幻羽看向云启,“难道那白叙……就是魔尊景御?”
幻羽:“近日来你都在密承宗观察,若他真是魔尊景御,怎会对你的存在毫无察觉?”
云启:“或许,他早有察觉。”
幻羽:“所以……他是故意让你把叶澜神女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