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怎么又有女生问他要飞讯。

——[乡下人羡慕的眼神.jpg]

——哈哈哈哈，沈哥脸巨臭，把人吓走了。

——说起来，好久没看到他这样子跟人吵架了。

刘宇飞边走边回：

——等着吧，以后估计还有很多机会。

*******

宁淼洗完澡后，手机刚好等来苏枕河的回复。

——怎么办呢，该回答是吗？

——在梦里见过算不算？

宁淼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学长，我是认真问的。

对面状态变成正在输入中，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发来一句：

——方便接电话吗，我们电话说？

宁淼回了个“好”，很快，显示为苏枕河学长的好友就打来了语音。

“宁淼学弟？”隔着语音，白日见过的人声音变得有些陌生，但依旧清冽好听。

宁淼应了一声，“学长。”

“为什么突然问我以前见没见过你？”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转到某个安静的空间，嘈杂的场景声逐渐消失。

“想确定一些事情。”宁淼不想说得太直接。面对尖锐的矛盾时，人会下意识想要逃避。

“确定什么？”电话那头却没感受到他的煎熬，语气轻松地开着玩笑，“觉得我太刻意接近？是不是想要追你？”

宁淼懵了，“我没这么想过。”

他顿了顿，“学长，不要乱开玩笑。”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下，顺着他的意思继续道：“那是要确定什么？我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又或者从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在暗恋你？”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离谱，宁淼满头黑线，“学长！”

电话那头的人兀自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收住声，但因为笑得太厉害，青年咳了几下，然后才语气正经道：“好，不开玩笑了，你说，我听着。”

话题的主动权抛回给了宁淼。

结果当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宁淼又开始紧张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抠起后置的摄像头。

“学长……”他尝试着开口。

“嗯？”电话那头积极回应。

“假设有个人欺骗了你，但他不是故意的，并且感到很抱歉，你会原谅他吗？”虽然面前没有人，但宁淼还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电话那头陷入安静。

因为煎熬宁淼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这通电话总共才不过三分钟，但他已经感觉有些难受，“学长如果觉得不好回答的话……”

“不知道你是指哪个方面。”电话那头像是注意到他打算放弃，一反平常的温柔绅士，打断了他的话。

宁淼一愣，试探道：“感情……？”

电话那头又是一片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在宁淼都打算挂断，默默用文字给苏枕河坦白道歉之际，对面传来一句语气无奈至极的话：“那就是我咎由自取吧。”

“……啊？”宁淼没太理解。

不知想到了什么，电话那头的青年嗓音有些发沉:“是我给了对方能欺骗我的底气，那无所谓原不原谅。”

“我应该反思，做了什么才会让别人想欺骗我。”

“抱歉，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得很快，让宁淼都来不及反应，他看着通话时间发了会儿呆。

他重新点开飞讯的聊天框，手指输输点点，删删减减，结果最后还是只发了两个拥抱表情过去。

对面没有回复，像是又陷入忙碌。

宁淼想了下，还是加上一句：

——学长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温柔。

“哐——”宿舍的门被人猛地从外打开。

一身臭汗且浑身带着又甜又腻的味道的高个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宁淼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下意识皱了下眉，“沈致知你……”

高个青年凤目瞟了过来，眼底没有半分热度，“有事？”

语气生疏冷淡，仿佛面前不过是个陌路人。

宁淼被他冰冷的眼神所刺，想说的话瞬时退了下去，他微微退开，没再开口。

高个青年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换洗的衣服，很快又进了卫生间。

恰在这时，宁淼的手机叮咚了下，传来了新短信，他打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明天晚上，老地方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