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确定。”凯特莱娅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些犹豫不决,“书上说,巫师使用魔杖引导魔法,因此可以让符咒的效果更加准确和有效。只有强大而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稳定掌握高难度的无杖魔法,而变形术和魔咒在不使用魔杖的情况通常难以施展。”
“但是,我的魔法并不需要通过无声咒来实现,而是像是与生俱来的那样,只凭借我的心念来实现,就像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并不需要念咒语才能倾听别人的心声。邓布利多教授曾经说过,我的魔法更像是曾经的美洲原住民那样,不需要魔杖引导而自发运转的一种体系。”
莱姆斯唰唰地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詹姆和西里斯也停了下来看着这边。凯特莱娅指尖一挑,浅绿色魔法消弭在空气中。西里斯隔着莱姆斯突然凑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嗤笑着问了一句。
“美洲原住民?原来你来自荒野吗?”
“嘿!”索菲一下子大叫起来,她生气地站直身体怒视着西里斯,大声斥责:“请你对别人保持基本的尊重,布莱克先生!”
芙蕾雅也站了起来,艾达似乎想要说什么,犹豫一下没有开口,凯特莱娅脸上浅浅的笑意很快换成一种熟练的漠然。莱姆斯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极了,詹姆一头雾水,看看同样笑容有些僵硬的西里斯,又看看齐刷刷站成一排的一年级姑娘们。
“算了,别在意,索菲。”凯特莱娅摸摸索菲的肩膀,示意她自己没有关系,又转向坐在那里的掠夺者四人,虽然他们坐着,但由于年龄的差距,这让他们两方人员的海拔其实差不多高。
“或许我是野人,但我至少有我的能力。你呢布莱克?用被芨芨草塞满的脑袋搞砸一切吗?”
凯特莱娅平静地说完,不管西里斯猛地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向莱姆斯致意过后抓起扫帚离开了魁地奇球场。
“莱伊,亲爱的,你真的不生气?”索菲的一边走得飞快,一边胸膛仍旧在剧烈地起伏,她和凯特莱娅都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初来乍到巫师世界天然处于受到歧视的位置,这让她对于这类有关于身份认同的话题格外敏感并尖锐。
凯特莱娅耸耸肩,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有一个过度敏感的姐姐,会在你表现出任何不一样时向你尖叫‘怪胎!收起你的鬼把戏!’,在这样过了这么多年之后,相信我索菲,你也会对这类话题感到无聊的。”
“梅林啊,这不可能,”芙蕾雅低呼一声,“你的姐姐,我是说,伊万斯学姐,她看起来那么友善亲切,怎么会对你说这种话。”
“其实是我和莉莉共同的姐姐,我们的大姐,她叫佩妮。”
凯特莱娅转移了话题,聊起来了想要在早饭吃到哪种甜点,显然没有继续讲述这个麻瓜姐姐的欲望。艾达贴心地接过话头,表达了对于焦糖布丁的渴望。
魁地奇球场上,西里斯几乎要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明明是好心地想要用一句俏皮话恭维她,没想到却被人毫无缘由地骂了一顿,更何况,他什么时候说那个伊万斯是野人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愤怒在西里斯心里疯长,或许还夹着一丝委屈。他灰色的眼睛里闪耀着怒火,环视周边的三人,怒道:“她究竟是有什么毛病!”
莱姆斯大概猜到了两拨人思维因为文化的不同而走上不同的岔路,但他不认为现在讲出这件事是个好主意。最终,他选择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和他们一起去吃早饭。
憋了一肚子火的结果就是,在上午的魁地奇选拔上,西里斯自己就像是一颗特大号的游走球,他似乎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那根短短的球棒上,像是把游走球当成了凯特莱娅,每一下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去击打,抽得游走球到最后甚至自觉地绕开他能触及的范围。
当然,他的行为在无数心怀美梦的少女眼中自然是无比潇洒而勇猛,他每挥动一下球棒,看台上都会爆发出一阵尖叫,里面不仅有格兰芬多,甚至还夹杂着不少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他最后从球场上下来时顺便看了一眼看台,很好,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根本就不在看台上。
其实在发泄过后西里斯憋着的火已经散了不少,他咬牙切齿地记下了这笔账,转而懒洋洋地在看台上坐下,等着看詹姆的出场。虽然很显然,那位伊万斯也没有出现在看台,这让詹姆一早晨的设计都成了无用功。
詹姆的飞行收获了全场的掌声和尖叫,甚至有高年级的女生大胆地变出玫瑰花,一股脑地扔到詹姆身上。
詹姆带着满身的玫瑰落在西里斯旁边,他扶正眼镜,同时把自己的头发揉地更加凌乱。
“你觉得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莉莉会被我吸引吗?”
可怜的詹姆,他甚至没敢看一眼看台。
西里斯幸灾乐祸地咧开嘴笑起来,最后一点不痛快被一扫而光。他十分兄弟义气地重重拍上詹姆的肩膀,夸张地赞美道:“你做的太完美了!”随即在詹姆满脸期待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把话补全:“放心吧,伊万斯离被你吸引只差来看你参加选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