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隐形兽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走,等到白茫茫的大雪一层又一层淹没上城堡的塔尖和空地上的温室大棚时,距离圣诞节假期只剩三个星期了。
凯特莱娅整个学期都过得忙碌而有趣,她拼命地学习知识,了解魔法世界的一切,她还有三位关系不错形影不离的室友,四个人中总能有至少一人想出奇奇怪怪的点,给她们找点乐子,或者带来点小麻烦。除此之外,还有莉莉隔三差五地来找她一起出去散步,作为对耽误妹妹和同龄人相处时间的补偿,莉莉总是会慷慨地给她带各种巧克力和糖果。
这一切都让凯特莱娅感到满足。当她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红色帷幔发呆时,突然发现,她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生活。
走在从草药课温室回城堡的路上,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人连骨头都冻住。四个女孩子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你挤我我挤你地往温暖的室内赶。
“梅林的袜子,我觉得我简直像一头可怜的驯鹿!”
索菲吃力地拖着三个人体挂件闯进城堡大门,四人立刻互相拍打起身上的积雪。费尔奇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大吵大嚷小鬼头们弄脏了地板。
“这种天气我宁愿待在魔法史教室上课,也不想出门。”凯特莱娅嘟囔一句,抖着手指把围巾从脸上扒下来。
“呃,”芙蕾雅迟疑地应了一声:“这或许是因为你不是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
“哈?”
三人惊讶地看向芙蕾雅,紧接着随着她的示意向前方看去。只见穿着猩红色魁地奇球服的格兰芬多们正拿着飞天扫帚,昂首阔步地准备踏进苏格兰嚣张的风雪中。
而在詹姆身边,甚至还有一个穿着巫师袍的西里斯,像是作为格兰芬多队的第八人那样,兴高采烈地跟着他们往外走。
“哇哦,”凯特莱娅勉强收回自己吃惊的下巴,干巴巴地夸赞一句:“他们可真格兰芬多。”
当他们再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见到这几个人时,他们每个人都像是从泥潭里爬上来的,唯一一个女追球手埃丽克斯·杰克逊长长的马尾辫上甚至都裹着泥浆。他们互相搀扶着爬过画像,冻得面色青白,嘴唇发紫。莱姆斯一言不发地过来试图把詹姆和西里斯搬到离壁炉近的地方烤火,彼得忙不迭地跟着帮忙。
其他人只抬头观察了片刻,就重新低下头去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了。凯特莱娅做完了作业,正在尝试用魔杖变出可以用来取暖的蓝色风铃草火焰。
只是她用魔杖的本领向来不如她自己操控魔法时好,她念念有词了半天,结果魔杖只从杖尖喷出一道水柱,把她没来及收起来的变形课作业淋得透湿。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凯特莱娅失败了一晚上的烦躁在此刻达到顶峰。她暴躁地把自己的魔杖狠狠拍在桌子上,愤怒地冲它吼了一句,小心地捧起作业去找莉莉请求她帮忙复原这张可怜的羊皮纸。
幸好公共休息室足够嘈杂,那句话除了她的三位室友外没人听见。三人面面相觑,又看看孤零零被丢在桌子上的那根魔杖,回头望向凯特莱娅的眼神中满是同情。
“可怜的小莱伊。”芙蕾雅摇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一根魔杖发出指控。”
“习惯就好了,按照莱伊和她魔杖的关系,说不定不到七年级,她就已经想把它关进阿兹卡班了。”艾达挑着眉不无同情地说。
很快,艾达的预言似乎有提早实现的趋势。在经过前一天晚上被骂并被摔在桌子上之后,凯特莱娅的魔杖似乎彻底和她闹起罢工来。在一大早的魔咒课上,它似乎彻底变成了一根死气沉沉的普通木棍,任由凯特莱娅念的嗓子冒烟,应该跳起踢踏舞的梨子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弗立维教授马上就要走到了他们这一排,凯特莱娅不得不悄悄用自己的小魔法强迫那颗梨子跳起来。
而这件事到了变形课上更是变本加厉。在老鼠变鼻烟盒的过程中,魔杖突然喷出一大片火焰,老鼠尖叫着逃跑了,教室里很快弥漫起一股烧焦皮毛的气味。
麦格教授魔杖一点熄灭了火,严厉地从上方盯着凯特莱娅:“上课请专心一点,伊万斯小姐,因为你的出错,格兰芬多扣掉五分。”
凯特莱娅欲哭无泪,等下课铃响起时,她只能硬着头皮交上去那只毫无变化的老鼠,并在麦格教授近乎愤怒的眼神下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
幸好下午是两节魔药课,不需要用魔杖。凯特莱娅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时,才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她颤巍巍地一口气灌下一整瓶南瓜汁,倒在桌子上。
“太可怜了。”追上来的艾达摸摸她毛绒绒的红棕色小脑袋,幸灾乐祸地向凯特莱娅描述:“我还没有见过麦格教授为了一节课堂作业能气成那个样子。”
整个周末两天,凯特莱娅都在试图劝她的魔杖。芙蕾雅建议她真诚地向魔杖道个歉,凯特莱娅飞快地对着魔杖说了一长串对不起,然后试探性地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