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莱娅的室友们觉得她可能和掠夺者们闹矛盾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平常凯特莱娅在学校里碰上他们会互相笑着打招呼,可现在她每次都绕着他们走不说,就算实在避无可避了也权当没有看见。就连常年对着莉莉的疾言厉色都能笑得阳光自信的詹姆都破天荒地闭上了嘴没说话,更不要说一向态度恶劣的西里斯了。只有莱姆斯会试图尴尬地向她们笑笑,而这时凯特莱娅会回应一个僵硬的点头致意。
几天里掠夺者们在格兰芬多内部恶作剧的数量急剧下降,与之相对的是与斯莱特林小团体的冲突次数迅速增多。
三天后,甚至莉莉都跑来问凯特莱娅,是不是掠夺者们把她给惹了。
“算是吧。”凯特莱娅烦躁地把刚写了个开头的魔药课作业团成一团扔进壁炉,又重新拿过一张羊皮纸开始写。
“斯拉格霍恩教授准备在这周六继续举办他那个聚会,他托我来问问你要去吗?”
“哦,那太好了,”凯特莱娅轻快地说:“我这就去告诉埃丽克斯我这周六非常乐意参加全天候魁地奇集训。”
莉莉叹口气,给她可怜的小妹妹留下一大块巧克力,回去找自己的朋友了。
到了周六的魁地奇训练,凯特莱娅全程紧绷着一张俏脸,只当詹姆不存在。一旁看台上依旧坐着其余的掠夺者们,索菲干脆带着芙蕾雅贴心地换了个位置,离他们远远的。
这下凯特莱娅就连中场休息的时候也不比往那边飞了,世界清静。
“看她那副样子,怎么,以为自己是格兰芬多的正义女侠吗?”西里斯看着凯特莱娅远远飞走的背影讥讽地大笑一声,短促刺耳得像一声狗吠,“伟大正义的圣母决定用什么来惩罚狂妄自大欺凌同学的恶人?用无视吗?”
“拜托,西里斯。”莱姆斯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笔记,“你已经阴阳怪气了一周了,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我阴阳怪气?”西里斯像被炸尾螺咬了一口似的跳起来,“明明是她先无缘无故骂我的你没听见吗?”
莱姆斯真的很想纠正他,上周六那件事与“无缘无故”一词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可他一想到当时就连自己也误会了,甚至也拔出了魔杖,他就心虚地没办法在这件事上和西里斯争辩。
毕竟当他看到地上长满长毛的杜鲁门时,心里确实十分畅快。
“除非她来主动向我道歉,并且做出足够的精神补偿,不然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西里斯盯着那道在空中盘旋的身影,磨着后槽牙恨恨地说。
球场中的凯特莱娅自然对看台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事实上,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她把气消的差不多了。冷静下来,她也觉得那天晚上似乎一切都像脱轨的列车般,事情的发展全部失去了控制,可她最近忙着训练,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认真复盘,只好先把所有想法都压下来,等结束与赫奇帕奇的比赛后再说。
进入初冬,霍格沃茨迎来今年第一场雪。雪停后,整个城堡像被洒了一层薄薄的糖霜,天空冻得发白,太阳倒是晴得刺眼。冷冽的空气扑在脸上,将每一位骑在扫帚上的球员都冻得忍不住缩脖子。
整个看台上挤满了前来观赛的学生和教授。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分在看台的两边,格兰芬多那边依旧挂着高调的应援横幅,这次那条横幅会自己唱歌,不过凯特莱娅听着觉得似乎有点跑调。
凯特莱娅骑着扫帚高高盘旋在比其他人更高的地方。她远远看到赫奇帕奇的守门员,那位倒霉蛋杜鲁门,不由得庆幸自己并不是需要直面他的追球手。至于作为那次袭击罪魁祸首的最好朋友的詹姆,他是怎么想的,凯特莱娅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从得分上看,詹姆似乎已经把那件事忘了一干二净。他投进了第七个球,兴奋地把自己一头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表示庆祝。
金色飞贼迟迟没有出现,凯特莱娅分了一些注意力在杜鲁门身上。
他似乎上次受到攻击后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失,庞弗雷夫人在见到他被送过去时发出了可怕的怒吼,并且坚定地修改了他这部分的记忆。
“这太可怕了!”庞弗雷夫人坚持道:“他如果一直保持着这段记忆,他会做噩梦的。”
然而修改记忆的后遗症让他变得晕晕乎乎的,像是中了混淆咒一般。他总是不能精准地扑中投来的鬼飞球,格兰芬多的积分在迅速上升。
凯特莱娅的余光看见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加速,她迅速调转扫帚跟上。果不其然,一颗闪闪发光的金色小球正“嗖嗖”地在球场穿梭。
金色飞贼飞入人群,两位找球手不得不在其余十二位球员中左躲右闪,还要时刻注意飞来的游走球以及被抛来抛去的鬼飞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