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完了?该我说了?”西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南瓜馅饼,递给了凯特莱娅,看她大口吃起来,才感到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舒服了点。
凯特莱娅嘴巴被馅饼塞满,只好点头示意。
“你去接住了那个击球手,这让我很不高兴。”难得的坦诚,简直不像西里斯的作风。
凯特莱娅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咽下去,吃惊道:“可是我不接住他很危险啊。”
西里斯不满地低声嘟囔几句,似乎是“活该”之类。但凯特莱娅没有听见,她继续向西里斯说道:“就像我会接住詹姆一样,这是没有理由一定会做的吧?”
“球场边上坐的全是教授,根本不需要你出手。”西里斯继续小声嘟嘟囔囔,但气势虚了下去。他没有忘记一年级时詹姆掉下扫帚那一刻他有多慌,又在看见小怪兽拼尽全力拉住他时有多么感激她。
凯特莱娅猜测或许是邓布利多有意给她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所以才没有每次都在第一时间出手。但她觉得这些也没必要跟西里斯说,于是她最后总结道:“你看,如果你没有把那个人打下去,我就不会希望你能够换位思考,而我也不会去接他,你也就不会因为我接住他而不高兴。所以,这一切的起因是不是很明了了?”
“他差点把你打下扫帚!”西里斯低低地咆哮起来,灰色的眼睛闪出一丝凶狠。凯特莱娅安抚地拍拍西里斯,表示自己正好好地坐在这。
谈话最终以两人达成一致告终。西里斯承诺会努力——凯特莱娅对他的努力程度表示怀疑——尝试换位思考,而凯特莱娅则要学会考虑西里斯的感受,不要让他——用西里斯的原话来说,“像一只被抛弃的可爱狗狗”——被她留在原地。
凯特莱娅不得不承认,自从见识过西里斯的大脚板后,她真的对他这类比喻毫无抵抗力。
魁地奇比赛后,就又是无尽的上课与作业。凯特莱娅在赶如尼文作业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头被平斯夫人赶出了图书馆,往公共休息室走时又迷路,被费尔奇呼哧带喘地在身后追了足足三层楼,费尔奇抓住她说要让她好好吃点苦头,结果她在费尔奇办公室一不小心炸开了他的大门。
而门外恰巧是正在巡逻的麦格教授。
最终,凯特莱娅喜提一星期的义务劳动,每位老师有需要的话都可以喊她晚上去帮忙。
第三天,凯特莱娅顶着一身诡异的刺鼻气味灰头土脸地从费尔奇那里回来时,几乎快哭了。
“我简直比家养小精灵还不如了。”凯特莱娅嫌弃地脱掉自己的外袍:“他不允许我用魔法,打扫了一整间看起来有一个世纪没有进过人的屋子!”
“可怜的莱伊。”艾达主动把自己画的星图推了过来:“友情提醒你一下,你明天要去陪海格去禁林巡逻。”
第二天晚上,费尔奇狞笑着送凯特莱娅去海格的小屋。他对于这种惩罚学生的方式感到非常满意,一路以几乎欢快的语气不断给凯特莱娅说曾经的惩罚方式,在天花板上吊住手腕一吊就是好几天什么的。
“别对学生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临走时还在恶狠狠地说:“我明早再来收拾她的残骸。”他提着油灯摇摇晃晃地回城堡去了
“嘿,别害怕。”海格宽大的手掌拍拍凯特莱娅的脑袋,几乎快要给她仰面拍倒:“阿拉戈克最近受伤了,我需要去给他上药。只是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总是过一段时间就离开他常住的地方,我得花一些时间去找到他。”
“所以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找到阿拉戈克,并且给他上药对吗?”凯特莱娅明智地没有去问“阿拉戈克”是个什么东西,她不认为自己会愿意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明亮的月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洒下来,照亮一小片一小片的道路。
随着越来越深入禁林的内部,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凯特莱娅甚至不能再找到小路的位置了。她从来没进过这么深的地方,风声晃动着树叶,沙沙声听得她头皮发麻。
像是有爬行动物掠过的声音,窸窸窣窣的,逐渐变大。凯特莱娅看到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不远处一闪,很快又隐入黑暗中。
“阿拉戈克!”海格大喊一声,低头向凯特莱娅说了一句:“留在这哪都别去。”说完就大步跑着追走了。
凯特莱娅就这样孤身一人被留在漆黑的禁林深处,她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
森林中响起一声狼嚎。凯特莱娅顿时浑身僵直。
她像是关节生锈了一般,迟缓地抬头看向天上。
明亮的月光,圆满的月亮。
今天是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