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学生们陆陆续续返回了霍格沃茨。莉莉一直到这时才知道凯特莱娅出事了,她冲进校医院,扑到凯特莱娅身上。
“嗨,姐姐,”凯特莱娅正在快乐地抱着一大盒滋滋蜜蜂糖,没心没肺地向莉莉打了个招呼,“要来一个吗?”
莉莉狐疑地打量她一眼,犹疑道:“不是说你重伤吗?”
凯特莱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抛了个巧克力蛙过去:“拜托,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这里流言的离谱程度吗?”
巧克力蛙从半撕开的包装里跳了出来,被莉莉一把抓住。她半信半疑地坐在凯特莱娅床边,一口咬掉了巧克力蛙的脑袋。
“如果你没事的话,为什么要一直待在校医院呢?”莉莉敏锐地指出问题,“麦格教授说你甚至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上课了。”
“一点小问题。”凯特莱娅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现在有点不适合见人,弱小的心脏受到了创伤。”
莉莉看着她吃喝玩乐得不亦乐乎,对于她“心理创伤”一事深表怀疑。
入夜时分,莉莉便离开了。凯特莱娅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校医院门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远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黑魔法严重伤害了她的神经,会让她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伴随着如附骨之蛆的疼痛。凯特莱娅不想让莉莉看出问题,只好表现得过分活泼好动,在大吃大喝中把痛苦的呻吟一并吞咽下去。
庞弗雷夫人坚持不肯给凯特莱娅过多的止痛药,她只能把自己紧紧地蜷缩起来,拼命忍过不时到访的剧痛。
“小怪兽。”
西里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响起,很快,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凯特莱娅床前。
“你又把詹姆的隐形衣抢来了?”
凯特莱娅微微喘息,她刚刚忍过了一阵抽搐,这会儿面色有些苍白。
西里斯心疼地为她擦掉脸上的冷汗,坐在床边将她抱进怀里。他想紧紧抱住,又怕弄疼了现在十分脆弱的小怪兽,只好不甘心地放轻自己的力道。
“反正詹姆最近晚上也不夜游了,我这只能叫物尽其用。”
“他竟然不夜游了?”凯特莱娅听到大新闻似的睁大了眼睛,一脸新奇地看向西里斯:“怎么突然转性了?”
西里斯摊开手,轻描淡写地抱怨一句:“他好像这一年都转性了一样,恶作剧都不怎么做了。”
在掠夺者四人中,詹姆总是那个绝对的领头羊,西里斯本身对大多数事情都是他常常表现出的那种傲慢和厌倦,只有在詹姆的带动下才会热衷于一些恶作剧。凯特莱娅回忆了一下上学期学校内发生的恶作剧次数,不得不对西里斯有关詹姆的抱怨深以为然。
西里斯抱着凯特莱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头,使得他们看起来格外亲昵,但西里斯心里却一直梗着一件事。
有关圣诞那场可怕的绑架,凯特莱娅在极度的恐惧中选择了将记忆交给邓布利多,却对着西里斯始终守口如瓶。西里斯不愿意引起她可怕的回忆,从来不去追问,可有时凯特莱娅的表现好像会对“布莱克”不自觉的回避。
并不是说她在回避西里斯,恰恰相反,出于在刚清醒时的那几天的陪伴,凯特莱娅现在比之前和西里斯更加亲密了些。但西里斯还是敏锐地觉察到,当庞弗雷夫人或者别的什么人喊他“布莱克”时,凯特莱娅会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
这件事让西里斯深深地皱起了眉——倒也不是他有多么喜欢他这个姓,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直接结婚后改成和小怪兽一个姓——问题在于,凯特莱娅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在这件可怕的绑架中有至少一个“布莱克”对她造成了伤害。
西里斯试着旁敲侧击问过几次,但每次凯特莱娅都对相关事情讳莫如深,他又不敢深问,只好像被拴住了的大狗一样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对于解决眼前的问题束手无策。
“你在想什么?”
凯特莱娅见西里斯眼神虚无缥缈,一看就是在走神,忍不住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西里斯回过神来,在凯特莱娅发顶落下一吻,坏笑一声:“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