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速。”
“逆行。”
“犯困。”
车停在人来人往的酒吧门前,门前懂事的保镖立马上前替两人拉开车门。
黑醋粟酒直接往酒吧里面走,走路时还带飘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下次我一定不坐你的车。”
星野椿摁着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会突然犯困想睡觉,这种情况出现好几次,要不是今夜黑醋粟酒叫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要不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
算了,爷爷会担心的。星野椿叹口气,推开车门。
可能只是以前在实验室留下的副作用罢了。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进去便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激情音乐与舞池中央激烈动作的男女。星野椿的目光略过那一群人,恐怕他们不知道,这个酒吧实际上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据点之一。
星野椿眼尖的看见舞池中央热舞的凯匹林纳鸡尾酒,顿时觉得晦气的翻个白眼朝着自己平时坐的角落走去。
耳机里声音有些刺耳,但比起这个更加让她感到兴奋的是黑醋粟酒马上要被关进禁闭室一个月这个消息。
等到了座位上时,才发现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Kamelie!在这里。”少年傻乎乎的朝着她使劲挥手,星野椿摸着他额头的伤口:“黑醋粟酒干的?”
“啊?”赫克托摇头:“不是,只是着急出门所以撞倒了。”
他将背包里的盒子取出递过来:“你的东西还好好的。”
星野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人熟悉起来的。从前星野椿见星野夫妻那双儿女心想像他们那种傻乎乎的人在组织里绝对活不过半天,没想到组织里还真有像他们这么傻的人。
可以说,星野椿绝对是抱着目的接近这个人。
但赫克托似乎并不介意这件事。星野椿不止一次说过这个人傻,他也并不介意。
于是两人这段并不真诚的友谊被一方小心翼翼的维持至今。
星野椿摸着盒子的边缘,有些咯手。她错开少年的目光问:“你父亲怎么允许你来这种地方?”
赫克托双手撑着脸颊,笑眯眯的说道:“啊,他要和桑格利亚大人出差去日本,今天下午就已经走了。”
去日本?星野椿明白过来应该是各个分部的组长合议。
……
会议结束,乌鸦散去。比起四年前那场选在东京银座大厦顶楼的嚣张高调,这座落座于长野的日式风格的园林则更加的神秘奢靡,但其中的勾心斗角却一点不减少,比起摩伊赖上赤裸的血腥和暴力,这里的黑暗更加蜿蜒幽深,就像是已经腐败的累累白骨之上开出的靡丽至极的花朵。
冬月枫不喜会议室内的厚重的熏香,也不喜那些生冷饮食,因此饭桌上是一口没怎么动,终于撑到合议结束每个分部的组长结束各种心怀鬼胎的唇枪舌战,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次组长合议boss居然没有出面而是一个傀儡现身,因为身体比之前衰弱了吗?
可惜天公没窥见冬月枫冷淡神色下的欣喜若狂,她被单独叫去又是一顿洗脑后出来时已经下起的大雪。
冬月枫独自一人站在屋外檐廊下看着这场雪,恍然中想起她生命中的转折似乎都在这样的下雪的冬天。左腿上那些在摩伊赖上留下的旧伤疤直到如今都还隐隐作痛,已经习惯了痛疼的她面不改色朝着雪中走去。
这场雪下的厉害,但她看见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雪地中,他走来与她并肩而行,这四年来一直如此。
“柊,以后不想来其实不用来的,木村陪我来就行了。”冬月枫拂去肩头落雪,看着身边少年一副想要立马逃离的模样好笑似的说道。
柊撇嘴:“那可不行。”旋即他又道:“听说总部的财政组长没有来?”
冬月枫点头,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村堂依旧是一副人模狗样但没有睡醒的模样,四年过去他身上那股社畜颓废大叔的气质更加明显。
车子远离那座风雪中如同鬼屋一般的府邸,然后停留在一座已经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屋子外面,门口悬挂的门牌号上的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整个房子干净整洁,虽然并没有多少人烟气却能看出经常有人将其打扫。
“诸伏?”柊的眼神很好,他看见门派上的姓氏:“这家怎么了吗?”
冬月枫凝望着那个姓氏许久最终也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长野到东京不过两三个小时,直到抵达另一座已经快要腐朽的宅院时,冬月枫终于看见这位缺席组长分部组长合议的老人。
风雪中,清酒拄着拐杖,他的养女提着灯笼站在他的身后,大雪似要压垮他的肩膀,让他的腰更加佝偻几分。
“小姐。”见到冬月枫他弯着腰:“小姐多年未曾回国,但以前的房间一直都有派人打扫。”
她抬起黑伞看向大雪之中的老人。并非她不尊老爱幼,虽然他们在工作上联系紧密,但在利益划分上可是实打实的敌对势力。
就在三日前飞机落地东京清酒派人送来一张请柬时她就知道,组织总部财政组,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