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组织里忽然起了一则流言,朗姆想要篡位。
三人成虎这一招虽然老但是好用,同样疑心病重的boss不可能置之不理,加上旁边还有一个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的利口酒。
朗姆真的想不想篡位冬月枫不知道,但现在朗姆必须有一颗想要篡位的心。
这样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有朗姆不怎么好的计划,但偏偏他们忽略掉一个最关键的人。
冬月枫咬牙切齿:“朗姆倒是好算计,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塞到我手里。”
贝尔摩德笑眯眯,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
冬月枫坐在一旁,面色不虞,估计心里正在痛骂朗姆这个老不死的。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着彼此动刀子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只是最近朗姆确实有点不听话,所以才一人一棒子一个甜枣。
琴酒很明显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心情在一旁看热闹。
剩下那个,估计根本就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吧。贝尔摩德面上挂起一副怜悯神相:“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她站起身,星野椿适时回头,看见的是女人怜惜的笑和冷漠的眼神。她装作伸手要摸着星野椿的侧脸实际上却是一点也没有碰到,可即便如此她的面容中也染上几分的不耐,只是语气依旧怜悯至极:“可怜的兔子,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你的葬礼上。”
“但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堂。”
琴酒觉得无趣,对于走后门进来的人他也不感兴趣,看了一眼身旁沙发上坐着的盟友难得好心提醒到:“当心别把自己给玩死了。”
冬月枫翻了个白眼给他。
于是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推门离去。
星野椿久久的凝望着那双灰色的眼眸,其中涌动的情绪太过复杂,让她一时分不清其中是愧疚多一分还是喜悦多一点。
她想如果她不曾拥有过那位椿花小姐的记忆明晓是非,如果她一如当初在实验室里那般无知愚钝,是否可以融入这个世界,不必如此格格不入,痛苦不堪。
她一直凝望着那双眼睛,直到窗外连绵不绝的春雨打湿她的眼眶。
直到最后她也只是扯出一抹笑来:“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不恨我吗?”
星野椿含着一双泪眼看着她,她张口欲说还休,话还未出口泪便先落下,最后也只是摇摇头。
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本就薄弱,可就在一周前她最后一位亲人已经被她亲手杀死了。
冬月枫抹去她的眼泪:“要和我去意大利吗?”
……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少年百无聊奈的支着双腿晃啊晃,时不时侧目看看身边的女孩。
他疑惑:“为什么不留在意大利呐?我和枫酱都会保护好你的。”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蓝白格纹裙,背着一个书包,看上去就和放学路上普通的学生一样,晚春的下午,阳光透过整个机场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洒落在两人身上。
她偏过头:“爷爷和你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可你和枫酱不是朋友吗?”红星二锅头或者说——徐旭阳,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拒绝朋友的帮助呐?”
星野椿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人的确是一条傻狗。这么多年在组织里能活下来全靠冬月枫了吧。“我的代号是朗姆给的,我没什么本事跟在冬月小姐身边只会添麻烦。若是在以前有爷爷的庇护我还能有喘息,而现在有了这个代号之后组织里想要我死的人不少,冬月小姐能保护得了我一时但保护不了我一辈子,与其被当成一只供人观赏的鸟儿在这牢笼里垂死挣扎,还不如撞到头破血流的飞出去,至少死之前还能自由自在的,哪怕只有一秒一天都好。”
她从衣角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装上去的窃听器,递给少年人:“还有,这几天她已经给我安了不下十个这个东西了。她控制欲还挺强的。”
徐旭阳接过窃听器抿唇露出一个笑:“也是哈,能离开这个破地方谁还会愿意呆在这里。”
“那我就祝,你和我永远不会再有遇见的那天。”
飞机划破云层,徐旭阳伸了个懒腰取下腰后的窃听器对那边的人说道:“人已经走了。”
耳机里传来刺啦一声但是那端没有人说话。
机场里面人来人往,一阵凌乱的,声调忐忑的钢琴声传来。少年人转头看去,人们拖着行李箱围在一架钢琴旁。那架钢琴是机场的共享钢琴,琴音有些不准因此弹琴的少年有些紧张。他有着如同蜂蜜一般甜蜜的肤色,阳光跳跃在他的金色发丝间,如同紫水晶一样璀璨的双眸,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认真。
“柊,你在想什么?”耳机那头冬月枫问到。
徐旭阳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哦,没什么。枫酱,清酒和你的交易内容到底是什么啊?”
那边久久的沉默:“让她离开组织。”
徐旭阳前行的脚步一顿。
“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过最后的几年。”
“柊你想离开组织吗?”
“hello。”
金发少年回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身边的亚裔男孩,他原本严肃的脸庞更加僵硬几分:“hi,What can I do for you,sir?”
“no,no,I was just wondering if I could play that piece with you?”
“Castle in the 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