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和卿歌他们关系特别特别的好,即便他们不是亲兄弟。”
开口的第一句,顾繁星的眼中就闪烁起了泪光。
我递给她一张纸,她“谢谢”的接过。
顾繁星擦了擦眼泪,继续:“自从..自从卿歌去了国外,斐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才明白,顾繁星这掉的泪水,是为许卿歌掉的。
“去了国外?那兄弟两还有联系吗?”
顾繁星摇了摇头:“一些特殊原因,再也不能和家里联系。”
我沉默下来,顾繁星有意隐藏事实。这也联想到缘由,一个商业奇才突然死亡,会给整个市场造成多大的损失,这是无法估量的。
在顾繁星来之前,其实就有猜测到,她会隐瞒死亡的事实。我低头把一齐带来的文件递给她。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也是一名任命警局的调查员。对于许卿歌先生的死亡我表示沉重的哀悼,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您能对我坦白。”
那份文件,是警局出具的死亡证明。
顾繁星看着那文件,细柳般的眉毛骤然蹙起,她捂住嘴巴,眼含热泪。
顾繁星细细抚摸死亡证明上那一小寸的黑白照片,为之一动,泪水打湿纸张。
见状,我落在桌子上的手促然捏紧。
“抱歉,对你隐瞒了这件事。卿歌死亡这件事一定会对公司以及海外集团造成影响,为了未雨绸缪,这件事情我们打算隐瞒起来,因为我们都不希望卿歌一手建立起来的帝国瞬间崩塌。”
我无言,因为除了关于李斐然的病情,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可以参与讨论。
只是沉默着,又递给她一张纸。
安稳好了情绪,顾繁星开始说:“卿歌和斐然关系特别特别的好,卿歌的死亡给斐然带来不小的打击,他把自己关在卿歌的房间里整整七天,不吃不喝,我们破开门时,他已经缺水到晕倒了。”
“我有尝试过给他找心理医生,但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我记得是有一天,他拿着什么东西从卿歌房里出来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在自己房里待了整整一下午。”
“然后他就要求我们来找你。”
顾繁星身子向前:“我知道,把斐然塞给你是给你添麻烦了,但安医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她紧紧拉住我的手:“你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医生,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治好他。无论让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之后,我从顾繁星口中又得知了很多关于李斐然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也都是顾繁星从学校老师那么听来的,因为他们一直都很忙,嫌少有时间去陪伴李斐然。
老师说,李斐然性子特别孤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耍,从来不和其他小朋友玩。
老师曾规劝过,但李斐然对于老师的提议,表现的嗤之以鼻。
“我其实也和斐然一个想法,在学校交什么朋友。那些朋友对于他未来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他后来能和卿歌那么亲近,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对此,很高兴。”
其实这在家族企业继承者里特别的常见,他们自小学的都是如何经商,如何管理。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可以说是他们与生俱来或者耳濡目染来的能力。
谈话的最后,我对顾繁星说,希望我们今天聊的内容以及约谈都不要向李斐然透露。
她痛快的答应下来:“好,明白。”
我两一同起身,她本拿起包包欲要离开时,又突然回头来说:“安医生这可能很冒犯,但我总觉得你特别的眼熟。”
闻言,我只笑笑,“可能是我长的比较大众。”
顾繁星却是认真的摇了摇头否认,但她又确实说不出来什么,最后笑着同我道别。
回到办公室时,李斐然正站在门口,一见我他立刻露出笑容朝我招了招手。
他想要拉过我的手,被我躲开了。但脸色不变,他打开门说:“我一直在等你吃饭呢。”
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各色菜系。
李斐然帮着我把包包拿下,然后挂在衣帽架上:“来,吃饭吧。”
整个过程,李斐然都乐此不疲的一直往我碗里夹菜,直到堆起一座小山。
“你再夹下去,我都赶不上吃了。”
李斐然看了看我碗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先吃,我不夹了。”
夹了口米饭,送进嘴里,余光一瞥,才发现李斐然星星眼的看着我:“怎么样,好吃吗?”
放下筷子,我看着李斐然:“你有话要和我说?”
到此,李斐然刚刚的种种不对劲才有了个说法,他低下头:“我想和你说...”
叩叩叩,门响的异常着急,还未等我出声,门就从外被人推开。
“安雀儿...!”
是徐志洲,我很少见他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是我也跟着起身:“怎么了?”
但徐志洲的目光注意到沙发上的李斐然后,显然停顿了一下,他犹豫片刻后:“你看微博。”
我没有犹豫,走到桌子旁,打开笔记本电脑。
刚点开软件,满条的热搜词条爆了的高高挂着,视线扫过。
【许卿歌】
【许氏总裁回归】
【许氏股票】
【…】
点开第一个词条,近上万条还在不断往上跳的相关内容浮现在我眼前。
发布会上被记者包围住的焦点中央,他西装革履,从善如流的回答铺天盖地的问题。
直播间的人数达到了10万+
“请问许先生消失这么久,是去了海外吗?”
许卿歌嘴角保持着弧度:“是的。”
“那么请问许先生,外界有不乏许多的传言,你怎么看待?”